“你怎么知道不会。”
“因为他不喜欢你。”
这句话君长宁说得格外笃定。
向求欢听得就很不开心。
这是在怀疑她的魅力吗?信不信等下就让你打脸啪啪啪。
她正这样想着,目光中也隐隐透出几丝挑战的意思,君长宁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很容易便看到了这丝情绪,他眉心一跳,就在向求欢不甘心想回怼的时候,他先开口了。
“当然,主要原因是因为你也不喜欢他。”
他实在太了解向求欢。
他再继续这个话题,指不定这姑娘会因为不甘心他这么说真去撩拨赫连城。
在她眼里没人不会为她的光芒所折腰。
而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向求欢刚刚才想好的话便没能说出口,她唇角微动,想重新寻找一些有气势的话来说。
君长宁却接着方才的话又笑着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对他自然是没什么兴趣的。”
这算是恭维了,向求欢心气顺了点儿,她想了想,略带些矜持点了点头,承认了他所说的她不喜欢赫连城的话。
君长宁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却见向求欢开始有些不耐烦道:“行了,那你回去吧,没事不要来打扰我,还有,我再跟你说一遍,别进我房间。”
以前还约她在包间,如今直接登堂入室了。
君长宁大概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她一副眸光不善的样子,他便起身道:“好吧,明日见。”
他才走了两步,余光突然窥见屏风之后向求欢的枕头底下似乎露出来张纸。
他的视力很好,可也看不清那张纸上写的什么,但上面的画像却很清晰。
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可君长宁一眼就看出这人是谁。
又是钟神秀。
他面色微沉,在向求欢随口说的‘怎么还不走’的话语中大步走到她床边上,他挪开她的枕头,拿起了那张纸。
向求欢原本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停住,直到他走到自己床边还有些诧异,但她很快就看见君长宁拿开了枕头。
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她的通缉令还放在枕头底下!
她呼吸急促了一瞬,君长宁却皱着眉头,他拿起那张纸,语调冷然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事实上,这刺杀任务就是他给幽昙阁下的,君长宁没指望幽昙阁的杀手能杀掉钟神秀,但只要能给那个男人添点麻烦,他就觉得值了,可他没想到会在向求欢这里看到这张通缉令。
他心中的不悦几乎到达了极点,因为向求欢对这个男人的关注太重了,重到他有些恐慌的地步。
与他几步之隔,就坐在桌边的向求欢却不这么想。
她心里第一反应是完了。
露馅了。
幽昙阁的通缉令出现在一个与江湖与武林毫无关系,甚至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手中,这简直是大BUG!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的。
这是她到这个世界以来,马甲身份出问题最大的一次。
向求欢面色不动,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开始找借口。
可还不等她想好合适的借口,便见君长宁几步走到她身边,他眉眼微冷:“你就这么关注他?连一个通缉令也巴巴地收着,还放在枕头底下。”
向求欢:“?”
等等,她跟君长宁关注的点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河山王似乎没往马甲那方面想,他只觉得向求欢对钟神秀的关注太过。
既然这样……
她微不可见地正了正坐着的姿势,用一种很没所谓的音调懒懒道:“不行吗?”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君长宁却是偌大的刺激。
他可以忍受向求欢暂时不喜欢他,或者说暂时没有对他动心,但他决不允许她对别的男人动心。
她才和钟神秀见过几次面?凭什么?
这一刻河山王清楚感觉到内心的嫉妒。
那张纸被他捏皱,钟神秀的脸挤在了一堆,五官变得扭曲。
君长宁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这是杀手的通缉令,你拿着他的通缉令,指不定就有人来刺杀你,或许上次便是被他牵连了,他是个浪迹天涯的浪子,居无定所,他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知道。”
向求欢平平静静看着他,目光静默得让他心慌。
她甚至没有丝毫动摇。
“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可那又如何,不过是我在不在乎而已,我不在乎,便没有任何阻碍。”
“难道连性命你也不在乎吗?”
君长宁垂在袖中的手掌紧紧握起,他唇角崩得笔直,被他拿在手里捏得扭曲的通缉令终于破裂开来,但他却没有松开。
“他到底有什么好?”
他走近一步,眼里不知是不甘心还是嫉妒,总而言之,他的语调很冷,眼眸却很暗。
向求欢依然冷静看他,言语简单,目光中的冷漠也同样简单。
“我喜欢的,从不看他好不好。”
因为她已足够好。
若是从前的君长宁听到她这么说,只会洒然一笑,觉得她说话实在有趣,可此时此刻,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从来无所不能的河山王也终于体会到无力的感觉。
有那么一件事,无论你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有那么一个人,无论你怎么说她都固执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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