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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她又要吃自己的醋了。
    好气哦,她这么一个青春活力小少女竟然比不上钟神秀那个冷猪蹄子。
    赫连城没纠正她的话,他带着几分痛苦与几分怅然若失喃喃道:“你们要成亲了?”
    “王爷?”
    敛元元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怎么着赫连城还真想和钟神秀当一辈子光棍兄弟啊,一听兄弟结婚惊讶成这个样子。
    赫连城压下心中痛意,勉强道:“我没事,祝、祝你们幸福。”
    “哈哈哈,看把王爷吓得。”
    敛元元哈哈笑了两声,既狡黠又欠扁道:“我逗王爷玩呢,哪那么快就成亲啊。”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之前赫连城说要和钟神秀讨论一下她的人生自由和婚姻自由这事,便不由有些抱怨道:“王爷,你之前不是还觉得我嫁给宫主不好吗?还说要和宫主说这事呢,可宫主上次来帝都也不见王爷和他说,王爷你尽会寻我开心。”
    自从打了他妈崩了傻白甜人设之后,敛元元就有些放开了,不复之前温柔善良的模样,但她觉得赫连城可以习惯。
    而赫连城方才刚听闻噩耗,转眼间又得知噩耗是假的,如今又听她说起这件事,他只觉心中忽上忽下,整个人如在云端下坠,连手心都出了一层冷汗。
    这小姑娘真是太会聊天了,每一句都正中他死穴。
    赫连城呼出一口冷气,定了定心神,才道:“元元,下次可别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了。”
    “王爷很在乎吗?”
    敛元元有些诧异,她弯唇笑了笑,打趣道:“又不是要和王爷成亲,王爷怎么这么在乎?”
    她真是开玩笑,可赫连城没丝毫开心模样,他甚至觉得这句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敛元元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
    大老板好没幽默感啊,冷着张脸跟个大冰块一样,难不成兄弟做久了还会传染?他传染了钟神秀的高冷?
    她胡思乱想一遭,便听赫连城语调微黯道:“元元,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敛元元好奇:“你问。”
    赫连城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这才郑重开口:“元元你……喜欢我吗?”
    他实在不愿眼睁睁看着刚才的情形真正发生,思来想去,赫连城觉得自己起码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若元元和钟兄彼此相爱,又或者元元是爱着钟兄的,那他便从此按下自己这颗心,真正祝福他们,可若是钟兄对元元无意,元元又对他有些好感,他无论如何也会争取一番。
    还没努力便放弃,这不是他赫连城的作风。
    可他这话有些问倒敛元元了。
    她愣了一下,不太肯定大老板所说的喜欢和她理解的喜欢是不是同一个意思,于是她咬了咬唇,试探道:“王爷待我亲人,我自然是……”
    “不是亲人。”
    赫连城纠正了她的话:“若我说的不是亲人那样的喜欢呢?”
    “那、那是什么?”
    敛元元真的慌了。
    大老板这是什么意思?为他打工不够还想泡她?
    “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赫连城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认真且凝重道:“你喜欢我吗?如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那样喜欢我?”
    “可、可我是宫主的未婚妻……”
    “那只是独孤宫历来的规矩,钟兄曾经说过,他也只是把你当成妹妹,如果你喜欢我,这一切由我来处理,你不必感到任何为难。”
    赫连城似乎打定主意今日要问个所以然来,他低头看着敛元元,身躯似一片阴影笼罩,让她有些心跳加快慌得一批。
    为什么突然就转到了这种奇怪的剧情里来了?
    她眸光慌乱,心里也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敛元元干脆把赫连城一推,她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喊:“王爷我还有事下次再来拜访你。”
    遇事就跑,是个非常好的处理方式。
    但她忽略了这不是上次打太妃。
    赫连城怎么可能在这关键时刻让她跑掉,他飞快掠身而出,轻而易举就追上了她,将她拦住,他依然拿那种灼热目光盯着她,语调深沉:“元元,回答我,别逃避。”
    敛元元真不想回答他。
    好好的工作为什么非要和上司发生职场之外的感情?
    偏生赫连城又堵着她不让她离开,敛元元心下一横,咬牙干脆道:“王爷,我只是把你当爸···当哥哥!”
    还好反应得快,差点说成把他当爸爸了,可不就是金主爸爸、老板爸爸吗。
    于是赫连城心中的痛苦注定无法纾解。
    他万万没想到,他满心期盼的结果,竟然会是这个答案,这一刻仿佛比之前明白自己心意时还要痛苦。
    一句哥哥,断了一切关系。
    他刚见到敛元元时,确实拿自己当她的兄长,因她和钟兄都出自独孤宫,他把他们当成亲人,把她当成妹妹疼爱,可不知什么时候这种感觉就变了。
    或许是从那些他从未得到的关怀中延伸出来,他觉得他的心动摇了。
    可今日苦苦追求的答案,只是一句哥哥。
    哥哥。
    她把他当哥哥。
    赫连城拦着她的手臂无力垂落,他整个人仿佛阴郁下来,连炙热阳光都照不到他眼底,他静静看着敛元元,眉宇间痛苦浮现又沉沦,最后只僵硬、勉强地微微弯着唇角,声音干哑道:“原来、只是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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