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怎可当官?”
“那陛下叫住我做什么?”向求欢面无表情道:“难道陛下也看上了我的美貌?咦?我还以为陛下乃堂堂天子,该是和其他庸俗的男人不同,原来陛下也只喜欢皮囊?”
这个‘咦’字听起来特别灵性。
君长安张了张嘴,有心想斥她两句,却在看见她的脸时又轻轻放下。
美人总是有些特权的,特别是绝世美人。
他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句,继续着笑脸道:“自然不是,朕只是觉得姑娘乃歌舞大家,想留姑娘在宫中住上些时日,此等舞曲,连天上都难得几回闻,怎能只看一次便满足?”
“既然连天上都难得几回闻,那陛下觉得凡间能比天上还特殊?”
向求欢依然淡定怼他,每句话都精准怼到别人无话可说。
君长安这下子是真说不出话来了。
他为天子,这么讨好一个女人已经极为难得,怎会受得了别人一而再再而三抗拒他?
他深吸了口气,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声音冷了几分:“朕让你在宫中住些时日,这是命令,不是询问。”
“陛下。”
这声‘陛下’出自于一个众人都想不到的人口中。
这人是赫连城。
赫连城就坐在皇帝右下方,他唇边含着捉摸不定的微笑,举杯饮了一口,饶有兴致道:“既然向姑娘不方便,陛下又何必强求。”
向求欢朝他看去,只看到他对自己遥遥举杯。
她目光微敛,却很快移开,并没有对摄政王这番示好有所表示。
当然,两人之间已经快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
除了他们自己,在场人中无人知道他们之间有交易。
向求欢此番也不是故意找死,她只是在等待某位王爷开口,赫连城不过是给这番等待添了把力气。
果真,见到赫连城开口,君长宁眉头微皱,也朝上方皇帝拱手道:“陛下,既然向姑娘不愿,不如下次再让她为陛下献舞吧。”
君长安有些不悦道:“一个小小的舞姬而已,朕不能做主吗?”
又不是什么时政大事,只是一个女人,为什么君长宁不能让给他?
君长宁见他这样说,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刚要开口再劝两句,便听向求欢有些不耐道:“罢了,住上几日就住上几日吧。”
她还看了他一眼,面色有些闷闷不悦,显然是赶在他之前开口的。
向求欢特别不想欠人情,特别是他的人情,就如之前献舞之事,明明她不愿,但因为不想让他插手,她便答应了,这次又是如此。
君长宁有心想再说上两句,让她不要因为他的话而改变主意,但这到底是当着群臣的面,赫连城也在这里,若真因此和君长安吵起来,明日这帝都城里就会流言满天飞了。
他抿了抿唇,坐了下来,没再说些什么。
倒是他对面的赫连城勾唇一笑,对他遥遥举杯,笑意盈盈道:“向姑娘真是一舞倾城,长宁你说对吗?”
君长宁眼中锋芒闪现,罕见地没有回答他,他敛下眼眸,脸上看不出情绪,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赫连城也没在乎他这般无礼,端着酒杯低低笑了笑。
献舞风波便就此平复下来。
而向求欢则退出了凌天殿,当即有宫人满面笑意过来领路。
“向姑娘,请您跟我来,陛下吩咐让您住在悬司殿。”
“嗯。”
向求欢随意点头,也不在乎。
如果她预测得不错的话,狗皇帝可能今晚会来找她‘聊天’。
她得好好准备一下,看看怎么给他洗脑。
向求欢随宫女安置下来之后,便掏出《传-销手册》开始复习套路,以期成功将皇帝拿下。
万寿宴原本要持续到很晚才结束,不过有向求欢的珠玉在前,后面的节目便有些索然无味起来,加上之前的插曲,大殿里三位主要人物都没什么心思喝酒,反而结束得比往年要早一些。
而向求欢预测的果然没错,君长安虽然方才在宴席上有些下不来脸,但离了宴席,他便立刻来悬司殿见她,脸上还满是笑意,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样子。
“向姑娘一舞倾心,实在叫朕欲罢不能啊。”
他也不在意向求欢的无理,反倒向她拱了拱手,一副为美人倾心的模样。
向求欢随意点头,语气平淡:“陛下不是来找我说歌舞的吧?”
“自然不是。”
皇帝靠近了她些,目光痴痴:“姑娘乃天仙下凡,朕实在后悔没早些让姑娘入宫,平白浪费了些许时光。”
听他说到这里,向求欢倒是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了然笑意,她直接道:“世人皆道陛下昏庸无能、贪财好色,不及河山王半分,陛下知道我为什会答应留下来吗?”
君长安在听见她说前边那些话时已隐去了笑意,等她说完,他淡淡道:“朕是天子,谁不趋之若鹜?”
“趋之若鹜那也是河山王与摄政王,与陛下有什么关系?”
向求欢掩唇笑得恣意。
“我若真不愿,便是天上神仙下凡也不能让我改变主意,你的皇弟总想为我出头,可我不愿受他人情,摄政王也总送我诸多珍宝,可我亦不愿为他折腰,世人皆道两位王爷便是帝都女子的梦想,但在我向求欢眼里,也不过是两个凡世男人,没什么可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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