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求欢却十分不耐道:“那你怎么不看看他配不配的上我?”
大掌柜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平日里经常这样,他也习惯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大掌柜直接无视了她的话,又道:“求欢,不如你陪王爷喝两杯吧?”
而向求欢只回了他一个冷笑。
可出都出来了,现在便走也没有意思。
向求欢寻了个离君长宁最远的位置坐下,随手就给自己倒了杯酒,先喝了半杯,这才没什么感情道:“敬王爷。”
那话说得要多不走心便有多不走心。
君长宁倒没生气,他看了眼她方才因饮酒而露出一截的白皙手腕。
向求欢先前还带着东王妃送的血玉镯,那镯子颜色鲜艳,质地又好,特别衬她的肤色,但今日他一看,那两只血玉镯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串细细的紫宝石。
他不由笑了笑,突然看着她道:“紫宝石没有转运的效果,庇护不了运气。”
“嗯?”
向求欢愣了一下,旋即才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紫宝石手链。
她皱着眉头把手链往衣袖里收了收,没好气道:“我戴什么管王爷什么事?我就爱戴紫宝石,最好保佑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王爷。”
“可你还是见到了。”
君长宁执杯浅酌一口,淡然笑道:“证明这种东西无用。”
向求欢抿着唇看了他一会儿,将手上的紫宝石手链摘下来丢在了桌上,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甚至都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君长宁便轻轻笑了起来。
他原本今日来夜栖阁也不是为了玩乐,而是有人约了他在这里谈事,世家子弟王公贵胄们都喜欢来夜栖阁玩,他虽不喜,但也不会强硬拒绝,只是那大掌柜见到他来了,非要让向求欢出来见他,说是只有花魁才配陪着王爷喝酒,这才有现在这一幕。
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挺有趣的。
向求欢的脾气真的很坏,他向来不喜欢娇蛮的女子,却意外没觉得她多讨厌,仿佛她天生就该这样。
许是之前那几次见面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君长宁对她比对那些世家贵女们的印象好多了。
他笑着看了两眼,扭头和身边的大人说起今日要商议的事来。
那大人用诧异目光也看了向求欢一眼,眼里似乎闪过些什么,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恭维着继续和君长宁说话。
“王爷,陛下的万寿节快要到了,下臣还望王爷指点一番,另外,下臣想请向姑娘届时入宫为陛下献上一舞。”
这话他原本不用说得这么客气,但他方才看河山王好像对这位向姑娘很不一般,所以他才慎重了几分。
向求欢倒是懒懒散散道:“是献舞还是献人,大人可说清楚,我入了宫还能出来么?”
皇帝好色那是天下共知,要不是有河山王压着不知多少女子要遭殃,可即便如此后宫也是美女成群,人数绝对不少。
他也就是没来过夜栖阁。
那位大人听到她这话,笑着道:“向姑娘,你天姿国色,若是真入了陛下的眼,恐怕日后要宠冠后宫了。”
他的意思显而易见。
他也不觉得向求欢会拒绝这么个好机会,纵然听闻她对夏世子不屑一顾,可夏世子哪能和陛下相提并论,哪怕陛下名声再不好,那也是大麓皇朝最尊贵的男人。
他显然不是很了解向求欢。
倒是坐在一边的河山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再看向求欢果真发现她翻了个白眼,然后连话都不想再说了。
她连他都看不上,能看上他皇兄就奇怪了。
若说权势,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其实是他和赫连城。
“向姑娘你看,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
那大人还在侃侃而谈,似乎笃定了她会答应。
向求欢一下子止住他的话。
“我不会跳舞。”她睁着眼说瞎话,且没有半点心虚:“抱歉,这位大人,我不会跳舞,也不会唱歌,除了美貌一无是处,总不能让我站在那儿给陛下当猴儿赏吧?”
“你——”
说话的大人忍不住指着她道:“天下都知向姑娘歌舞乃一绝……”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向求欢接了话茬子过去,她露出稍稍疑惑的神情,一本正经冷漠道:“天下是谁?我不认识。”
“咳咳。”
君长宁放下酒杯,他方才差点被呛到。
“好了何大人。”
他淡笑道:“既然向姑娘不愿意那便罢了,你再选一人为陛下献舞便是。”
何大人当即露出些许难色来。
他看了眼君长宁,又看了眼向求欢,有些苦涩道:“王爷,非是下臣要向姑娘献舞,而是陛下。”
陛下听闻向求欢的美名,一直都想见一见这位传闻中的花魁,陛下的脾气谁人不知,只是平日里被河山王压着,如今正好有了机会,还特意跟他说了这话,他今日才约河山王在这里的。
他只是一介文官,实在没法子抗拒陛下的命令。
听闻是皇帝想见向求欢,河山王微微皱眉,他略略思索,便道:“这事儿我来同陛下说吧。”
何大人神色放松了些,可还是加了句:“王爷,臣观陛下这次决策坚定,恐有些不好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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