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他面色凝重,连笑。。。都不能给她一个。
望着心蕾被陈玉带走,谢丰的心,有点沉。
心蕾不愿意抬头看他,似乎他有点明白。
陆东霖向着他走了过来,眼神很不友善:“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是你自己抢着要做伴郎的,你脸上就不能带点笑?”
他还是用阴沉沉的目光看着他:“为什么会同意我做你的伴郎?你不是最讨厌我吗?”
陆东霖无奈的皱着眉:“不这样做,你还是搞不清该关心哪个女人!”他提手一指消失在走廊里的两个背影:“哎!你看清了没?那两个女人。一个是我老婆,以后从她的每根头发,到她的每个脚趾甲,统统都归我管;另一个,眼泪汪汪的,才应该是你负责的。”
他微微一怔:“眼泪汪汪?你是说。。”他停住了。
陆东霖的声音拔高了两度:“你别告诉我,你把人家弄哭了你还不知道!”
他张了下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怎么她了?他们还没说到三句话,心蕾。。。就哭了吗?
可他看不惯陆东霖嚣张的气焰,他条件反射的就想压住他:“那你知不知道你把陈玉弄哭了多少回?我每次都恨不得拿个杯子接她的眼泪,我的西服,被她当抹布哭坏了至少十件,这些,你也不知道吧。”
说完他转身去向门,“我去迎客!”他丢了句。四点了,客人快要来了。
不用看,他也知道陆东霖肯定被他气的两眼在冒烟。这小子,别想在他面前装大爷!
可其实,他是想到门外透一口气,他觉的胸口有那么一点点的堵,在听到心蕾眼泪汪汪的时候。
心蕾一直没到门口来迎客,邓云鹤来了,带着他们公司的几个人,一直帮着在招呼。
婚礼开始他才又见到她,她陪着陈玉从走廊里出来,脸上又带了笑。
陈玉的父母因路途遥远和身体原因没有来,只有男方的家长。中间放了两个短短的DV片段,是陈玉父母的祝词和她表姐一家三口的道贺。早早没能来参加自己父母的婚礼,陈玉的表姐和表姐夫不知道他们近期结婚,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刚带着早早去了美国度长假。
早早在DV里对着镜头大声说祝词:“祝小姨和小姨夫百年好合,甜甜蜜蜜,早点给早早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陈玉和陆东霖两眼潮湿的望着屏幕上的他,所有人都在笑,全场,大约只有他和心蕾了解这一刻他们两的心情。
随后,新郎新娘交换了结婚戒子,接着司仪带着头起哄,要新郎吻新娘。陆东霖没有含糊,抱着陈玉就来了个法式热吻。整个大厅里顿时欢声笑语,气氛到了最□。
不知为什么,他看着他们接吻的时候,鼻子竟有点微微的酸。这似乎很像他近来常做的一个梦,梦里,各种样子的陈玉笑着在对他说,我要结婚了,你一定要来。
每次,他都看见自己像个傻瓜似的只会静静聆听。
累人的婚礼总算结束了,他有一点点微醺。
他尽职的履行了伴郎的职责,替陆东霖挡了好几杯酒,有两年他没这样喝过了。他看见心蕾担心的在望着他。所有的目光都被新郎和新娘夺走了,陈玉的眼里,只有陆东霖,唯一一双注视着他的眼睛,来自那个被他弄哭的女人。
酒店门口,他在夜风里晃着有点发胀的脑袋,邓云鹤把他的车钥匙抢了过去:“车我替你保管,你打的回家。”
心蕾跟着陈玉和陆东霖来到他身边,陆东霖打量着他:“这小子真醉了,他没喝几杯啊。”
他斜着眼睨陆东霖:“过河你就拆桥。。。要不是我,这会。。你还能站在这吗?”
陆东霖难得的没有和他争:“好!好!都是你的功劳!”
陈玉把心蕾拉到他身边:“他真喝多了,心蕾,你送他回去吧。”她转身叫邓云鹤,“邓大哥,谢丰的车钥匙呢?”
“噢,我去把他车开过来。”邓云鹤转身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几分钟以后,他被按在了副驾驶座上,心蕾帮他摇下了一半车窗,驾着车,上了马路。
A市,夜晚,五月的街头。
有串起的霓虹,有扑面的夜风,有一个出嫁的女人,还有一个,为他眼泪汪汪的女人。
也许,他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忘掉不属于他的,去握住等着他的。
放过他自己,也许就海阔天空了。
头很痛,他知道酒劲上来了。其实陆东霖说的没错,他喝的,真的不多,可他,就是醉了。
看着新郎新娘给对方互带戒指,她仰着脸对陆东霖笑,那样的笑容,他一次也没得到过;陆东霖搂着她热吻,他忍不住在想象她唇的味道;他曾经触到过一次,有点微凉,异常的柔软;那一天,离开她以后,他一直不舍得喝水,也不舍得吃饭,想把她的味道,多留住一会。
所以他,放任自己醉了。最后心痛一次,他对自己说。
但他并没丧失意识,他清楚的知道,有个女人,正在送他回家。
前方是十字路口,心蕾放慢了车速,问他:“你回那个家?”
直走是去他父母家,右转是去他自己的公寓。他闭着眼,揉着太阳穴:“。。右转。”
车向右拐去,心蕾轻声问着:“难受吗?”
因为觉得她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他也轻声答,“。。。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