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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着她背影叫:“莎莎,你不睡觉吗?”
    她已经到了屋外:“我不想和你躺在一张床上!”
    我对着门喊:“那你想在沙发上坐一夜吗?”
    她不回应我,屋里没了声音。我闭上眼,真的想睡了,身子很乏,肚子上暖烘烘的一片灼热,疼痛减轻了,几乎立即,我就睡着了。
    朦胧中听见熟悉的手机铃声,不断地唱,我却不愿睁眼,一动不动,静静躺着。
    铃声终于被按掉;又响起,又被按掉;第三次又响起,我迷迷糊糊中听见莎莎的声音,压抑的很低,低到极处,仿佛是从心底硬挤出来的,只吐这一个字,已伤了心脾。
    “喂?”她说着。
    似乎电话那端半天才回话,因为隔了许久才听见莎莎又说:“她在我这。”低到尘埃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冷漠,又冰又硬,却全是最真的表情。
    不知道东霖是否在对她说什么,又抑或什么也没说,只须臾,就听见了机盖合上的声音。铃声再没响起,我一觉睡到了天亮。
    醒来时莎莎已不在屋里,我在床头看见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睡醒了赶紧走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永远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抿嘴笑着,把纸条叠好,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来到街上,还是那个四月天,虽然不是想象中那般蓝滟滟的,但也不像昨日那样凄惶。
    电话铃声骤然又响起,是东霖的来电,我低头看着,那两个跳跃着的美丽字符,东方的太阳,甘霖般的雨露,我一直深爱着的名字。
    轻轻地,把电话举到耳边,按下了接听键。
    我已能如常的和他通话。
    他的声音柔得像能掐出水来,在我的耳中轻轻飘荡着:“你昨天在莎莎哪?”
    我说:“嗯。”
    “她原谅你了?”
    我用力点头,仿佛他就在我身边,我清清脆脆的答他:“嗯!”
    他在电话彼端轻轻的笑,好似真的看见了我这一刻的神情一般。我闭上眼,让这世上最好听的第二个声音回荡在我的心湖,它一圈圈荡开,犹如最暖的春光一点点漾开,终于融去了我心里所有的残冰,只催生出嫩嫩的新绿。
    我扬起脸,让自己蒙在四月早晨明媚的阳光里,有风,风夹着碎絮,轻轻地吹,我迎向它们,不再畏惧,既然躲不过,那我就直面它们。
    因为有爱,也为了这爱,我该无畏的迎接它们吧!
    在心里,我大声的告诉自己!
    回到家,我认真的给自己做饭,多吃才能有力气,才能战胜病魔。下午三点去接班时,何丽看见我,脸上微露惊喜,嘴里就说着不三不四的话:“今天脸色比昨天好多了,是不是哪里吸了点阳气?”
    我呸她一声,却并不否认。如果爱是阳气,能够给我力量,那我确实汲取了很多的阳气,从许许多多爱我的人身上,包括她。
    我活在这样一个被爱包围的世界里,我并不悲伤,也没有悲伤的理由!
    我会快乐无畏的生活,为了所有爱我的人!
    但是六七个小时的班上下来,人还是很疲惫。
    想起以前无聊时偶尔玩的网络游戏,似乎人物角色的生命力强弱都是由血量来决定的。血量旺盛的时候,可以抗住很多击打;而血量见底的时候,甚至只能走路,连逃跑都不能够,如果不下线,屏幕立时会变成黑白,人物角色就躺在了地上。
    现在的容易疲惫,应该也是源于这个道理吧。失血太多,人就缺了活力。
    意志终究不能决定一切。
    下班时间到了,我跟何丽一起从商场后门走出来,她问我:“最近怎么没看见你男朋友来接你?”
    “他在外地,一直在出差。”
    她关心的看我脸:“你还是打的回家吧,不要去等公交车了,末班车,肯定没座位的。”九点多,对这个城市来说,刚刚进入夜生活,街上还是人来人往,但是很多公交车,却在这个时候收班了。
    我笑着拍她一下:“知道了,大婶!”
    忽然前面亮起车灯,雪白的两道,晃得我们睁不开眼,适应了好久,才看清是辆熟悉的奥迪A8。
    何丽马上就说:“谢老板来接你了!”接着就暧昧的向我笑,迅速的撇开我自己走了。
    路过谢丰车旁的时候,她还没忘了骚包的向车里的谢丰招手,谢丰也对着她轻轻的点头,两人互动的似乎很有默契。我汗了一下!
    我却站着不想上他的车。他这样来接我,在旁人看来,似乎真的说不清楚了。
    身边陆续有商场其他同事经过,都在好奇的打量他的车和我。他还是亮着大灯,坐在车里等着我。
    知道僵持下去会被更多的人看见,我快速的走上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立即启动了,从商场后面绕出来,一拐上了大马路,径直向着我的公寓方向驰去。我扭头看他:“谢丰,你今天是正巧路过吧,是偶然,对吧?”
    他默默的开车,不说话,也不看我。
    我继续说:“你是A市的名人,大名鼎鼎的蓝蝶老板,商场好多人都认识你,那些营业员又爱八卦,要是传到心蕾耳朵里,就算她知道我们俩没什么,也会难受的。以后不要这样做了,给人看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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