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吃陈年老醋吗?这不是我的风格!!几时我的心眼变得这么小了!!
门外响起叩门声,东霖直起身,邓云鹤推门而入:“东霖,你回来了。”一眼看见沙发上的我,他微微一愣,接着就笑起来:“难怪外面那么热闹!”
我有点窘迫,叫了他一声:“邓大哥!”
他看向东霖:“那赶紧到我办公室来吧,把事情说完,你们俩早点回家。”说着就退了出去。
东霖低头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望住我,轻声说着:“在这等我,最多半小时,我就回来。”
我没看错,东霖的眼里,是满满的宠溺,丝毫也不掩饰,那么的强烈。
他出了门,我仔细的环顾他的办公室。电脑,拷贝桌,绘图工具,剩下的,似乎就是大大小小的模型。
和我无数次在脑中描绘的一样。
他在这样的一张桌子上,绘着图纸,切割着各色材料,造着各种各样的模型,然后,又把这些模型,全部变成真的。
慢慢的,我来到了窗前。
落地长窗外,是一条铺满了梧桐的街,它们碧绿的叶子,已经拱满了这个城市的天空。风一吹,树叶又沙沙作响,无数的白色飞絮扬起在空中,它们随风舞着,但是今天,我走在树下,却没有一颗碎絮飘到我的眼里。
四年来,第一次,似乎我不再为此感觉那么心痛。
早早很幸福,东霖在宠着我,你还想奢望些什么呢?
或许,我该知足了。
小别相聚的夜里,东霖像火一样炽烈,又像水一样温柔,我沦陷在他的水深火热之中,一次次的交出着自己的灵魂和身体。东霖抵着我最深处,不离去,不放松,伏在我耳边,他呢喃着:
“陈玉……给我生一个孩子……”
我含住骤然涌起的热泪,答应他:“好。”
“一个……像早早一样的孩子……”
我闭上眼,把泪水关住,又答应他:“好。”
“我们现在就生……”
“好。”
“你准备好……”
“好。”
他猝然吻住我,身体开始颤抖,我吞咽着他喉间滚出的颤声,弓起双腿,全身心的迎接着他。心里,我呐喊着:请再给我一个孩子!一个像早早一样的孩子!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第二天一大早,东霖又去往外地。
出门前他抱住我:“想带你一起走……”
“以后,以后跟你一起走。”我轻声回答。
他低头看我:“以后,是什么时候?”
“真正……变成你老婆的时候。”
他放开我:“我们现在就去拿结婚证。”
我推他一把:“别闹了,快滚吧。”
他夸张的叹息一声,低头吻我一下:“好吧,再熬几个月!”
我们又开始两地相思,但是,孩子,却不再那么容易到来。东霖走了没两天,我的生理期就来了,而且量大,还伴着难忍的痛经。
商场的办公室里,我捂着肚子对何丽说:“我难受,你一个人去巡场吧。”今天,她和我一个班。
她帮我灌着热水袋:“你不是才来过没多久吗?怎么又来了?”
她一说,我才去看台历。好像是真的,二十天里,这已是第二次了。最近几个月,月经的周期仿佛真的越来越短,可持续的时间,却越来越长。只是我一直没太在意。
她帮我把热水袋塞进衣服里,一边看着我的脸:“很难受吗?你脸色有点吓人。”
我无力的点着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痛的有点受不了。”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开点止疼药也行啊。班有我顶着。”
我也想,但是走不动:“没力气去……我趴一会就好了,你去巡场吧。”
她担心的看着我:“……好吧,你受不了就早点回家吧。”
但我还想把班上完。
有气无力的又去了趟洗手间,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看见谢丰低着头坐在我的办公桌前。
听见声音,他抬眼望向我。
我愣了一下,从年前到现在,我和他也两个多月没见了。似乎从年初一他说去接心蕾以后,他就再没给我打过电话,甚至都没来过商场。
我走到他对面,在何丽的位置上坐下:“来看你的柜台?心蕾布置的不错,业绩也数一数二,是不是要上夏装了?”
他不说话,看着我,答非所问:“刚才碰见何丽,她说你不舒服。”
何丽个大嘴巴,女人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一个男人?就算是九年的朋友,也还是会尴尬啊。
我让自己笑出来:“没什么,过一会就好了。”
他忽然站了起来:“脸色都成这个样子了,还在逞强!起来,跟我走!”
我一怔:“谢丰……我在上班。”
“了不起扣点奖金,到底是命重要还是那几块钱重要?”
我冲着他嘻嘻笑:“当然是钱重要,这是小毛病,每个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要不了命。”
他已经来到我跟前,拉着我胳膊把我拽了起来:“你不想让我把你一直拖出去吧?”
“谢丰!”
“跟我走!”
和他对视几秒之后,我屈服了。
从他的眼里,我看出了他的意志,如果不照他说的做,也许,他真的会一路把我拖出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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