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怜了赵焕在他们行礼过程中还得避开。
因为夫人这个品级比王爷高了一级,这一级,便是天差地别。
行完祭拜礼,翰羽的身份便算传了出去,此地还有不少贵族之人,他们见到媚天称呼他为侄子,定然会将这消息传扬出去,用不了多久,安陇城里的人就都会知道,河山王妃、新皇亲封的夫人又多了一个远房侄子。
虽说是远房侄子,但能住在王府里,住在‘夫人’身边,定然是得这位夫人信赖的,日后在安陇城里,也算是一位不大不小的新贵,普通人不可得罪。
媚天正是知道这安陇皇城中消息传播得有多快,这才带着翰羽在其他人面前亮了相,以此稳固他的身份。
当然,这事情只要王府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安陇城中其他的王公大臣们很快便会得知,而这些很快得知的人里面,自然就包括本就格外注意河山王府的兰卿。
他也听闻了这件事,说是河山王妃近日多了一位远房侄子,看起来比她应该只小几岁,但颇得她的信赖,而且此刻就住在王府里。
这样大的事情,还发生在月夫人身边,他简直心痒难赖,立刻就派人去查了这件事,同时,也召了月夫人入宫。
若不是他出宫实在太显眼了,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去魏山寺回来的第二天,媚天就因召入宫。
兰卿挥退身边的宫人,等他们都下去了,当即走过来蹲在她腿边,用慕濡的目光看着她,轻轻抱怨道:“夫人许久没入宫了。”
“哪有许久?”
媚天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温和和道:“不过才六七日而已。”
“六七日已经够久了。”
兰卿露出微微委屈的神色朝她倾诉道:“这宫中我又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夫人也不来看我,我实在烦闷得很,夫人是不是见我成了皇帝,就不想理我了?”
“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话?”
媚天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发顶。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每日里都有无数要事要处理,臣妾怎可日日来打扰?”
“夫人来怎能叫打扰?”
兰卿起身,自己拖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依然是澄澈目光,带着微微的依赖。
“夫人来看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且这宫中又没有女主人,许多事情我处理起来实在□□乏术,我都想请夫人来帮我的忙,只是又怕累坏了夫人。”
兰卿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说了许久,这才试探道:“听闻近日夫人有一位远房侄儿来投奔,夫人可带他来见见我,夫人的侄儿定是英才,如此默默无闻实在不该,兰卿可给他赐些官位,也不至于辱没。”
他其实就是想打探那个所谓侄儿的消息,才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
媚天倒是没有想瞒着他的意思,见他说起这件事,还笑着道:“多谢陛下关心,说起他,臣妾也有一件事想请陛下帮忙。”
“哦?何事?”
听见月夫人想请他帮忙,兰卿眸光顿时亮了起来。
他倒是想事事帮着月夫人做,可惜月夫人从来不找他帮忙。
“我那远房侄儿,其实陛下你也认识。”
“我认识?”
兰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可他并不记得从前见过月夫人的远房侄儿。
“陛下还记得翰羽吗?”
兰卿的面色陡然一凝,沉声道:“翰羽?”
“不错。”
媚天笑着叹了一声,柔声道:“那倒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臣妾今日想请陛下帮忙的,便是有关于他的事情。”
兰卿实在无法想到,翰羽竟然会成了月夫人的侄儿。
虽然那时翰羽和他们不同,自有清高,也不常接客,可还不是揽风楼里出来的低贱玩意儿,他竟然成了月夫人的侄儿?
月夫人怜惜他,他自是感激的,可当这种怜惜还要分给另外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兰卿本就对翰羽没什么好印象,此刻更是厌恶到了极致。
但他不能在月夫人面前表现出来他这份妒忌和厌恶。
因此他只是淡笑道:“兰卿自是记得他的,当日夫人还想选了他呢,只是最终还是选了我,不知夫人为何如今又?”
媚天温柔的笑容里带进了一声叹息。
“正是因为此事,我来向陛下求个恩典。他乃是当年的罪臣太傅之子,只是太傅家如今也只剩下他一个人,臣妾想为他改个身份,让他能重新活在光明中。”
“夫人,兰卿不明白,夫人和他非亲非故,为何要······”
兰卿几乎掩饰不住自己嫉妒。
虽然月夫人当年与他也非亲非故,可他心中就是不快。
媚天笑容淡了几分,却还是没有隐瞒他。
“当年的太傅,有一儿一女,那女儿,是河山王的青梅竹马。”
话说到这里,兰卿当然明白了,可他更嫉妒了,这次不是嫉妒翰羽,而是嫉妒河山王。
他掩着这份不悦小心翼翼道:“夫人,兰卿实在不解,既然翰羽只是与河山王有故,你为何还要救他,况且······”
况且当年河山王和太傅之女青梅竹马,这应该就是导致月夫人和河山王感情淡漠的原因,月夫人竟然还想为翰羽换身份?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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