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队长与孟宪两人面面相觑。显然,此方法在这儿行不通。
“这样吧,你们还是回去等消息。陈主任说了会帮忙联系,也请你们相信他,毕竟事态严重,所里肯定都有考量。”值班员安慰她们道。
无奈,宋队长把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留给了他,又追问大概何时能有回复。
值班员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宋队长脸色阴沉了些许,但也没再说什么,叫上孟宪离开了。
车上,宋队长说出自己的担忧:“金教员家属的单位应该是保密级别较高的,那边说了会帮忙联系,但应该也会比较慎重。真等联系到人了,恐怕也得过个一两天。”
“那怎么办?”孟宪皱着眉头问。
“等我回去向团长汇报一下吧。或者等小金出了手术室,醒了再问问她。不过,以小金的脾气——”宋队长笑了声,没再说什么。
此时正值中午十二点半,虽阳光普照,但仍挡不住飕飕冷风。孟宪沉默地看着窗外,内心是一片焦灼。此时此刻,她内心是有些自责的。从昨天开始金鹤的脸色一直都很不好看,她如果早些发现她的问题,敦促她去看医生,或许还能避免……
孟宪越想越后悔,呆愣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当车子从燕西饭店门外驶过时,脑子里忽而有一道灵光闪过,孟宪想起了一个人。
孟宪感觉自己眼皮子跳了下,她连忙伸手扶住了窗棱。平复了片刻,她对宋队长说:“队长,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人,上次在金老师的婚礼上见过他,他应该跟金老师和她的爱人很熟。”
宋队长立马问:“叫什么?能立刻找到他吗?”
孟宪停顿了一下,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听金老师跟他聊天。他……工作应该挺忙的。”
“那还是算了。”宋队长说。
孟宪嗯一声,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而宋队长这边想了想,却叫司机停下了车。
“小孟,是这样。你现在试着去联系一下这个人,我回团里跟团长汇报一下,我们兵分两路,各种方法都尝试一下,最后在医院会合。你知道去哪儿找他吗?”
孟宪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好。”宋队长松了口气的样子,拍了拍孟宪的肩膀,“那辛苦你了。如果联系不到就赶紧回医院,不要到天黑,知道吗?”
孟宪咽了口口水,稳住心跳:“知道了。”
宋队长不放心地又嘱咐了孟宪几句,在一个公交站放她下了车。
孟宪也顾不得多想了。恰好有一个公交过来,她瞅了一眼,迅速地上了车。两站地后下车,来到了总参大院的门前。
总参大院向来守卫森严。外面看着虽简单不起眼,但想要进去也是颇费周折的。孟宪没有介绍信和接领人,单凭一个士兵证是进不去的。权衡了下,孟宪去了岗亭。说明情况后,请值班的军官给她接通电话,找周幼棠。
年轻军官抬头在她身上上下睃巡了一边,才拿起电话机。当然,他自然不会直接贸然地给她接到周幼棠那里去,而是打给了他的通信员小刘。绝大多数情况下,只要不是紧急情况,绝大多数电话打到小刘那里,问题就会被解决。这一次也不例外。
挂了电话,年轻军官说:“周主任不在,有什么事你改天再来吧。或者你回去等电话,情况已经都向周主任说明了。”
孟宪不大放心:“都说清楚了吗?是他朋友的一个家属,在文工团工作,今天发生意外住院了,但一直联系不到他的朋友……”考虑到谢清缘工作和个人隐私的关系,孟宪没好意思直接点出他的名字。但她想,她描述的这些特征,应该够明显够独特了。
年轻军官注视着孟宪那张漂亮的脸,多了几分耐心,玩笑道:“都按照你教的说的,你觉得说清楚了,那就说清楚了。”
孟宪脸颊微热地点了点头。心想就这样吧,反正也没报什么希望。
此时,值班室的电话又响了。孟宪不便打搅别人工作,便打算离开了。可刚推开值班室的门,就被值班的年轻军官叫住了。
“同志,周主任请你进去。”
孟宪:“……?”
虽然距离上一次来这里已经很久了,但孟宪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周幼棠的办公室。
到的时候周幼棠还在领导办公室里开会尚未回来,孟宪经通信员小刘的示意,就坐在靠墙的一排长椅上坐下,等了一会儿。大概不到五分钟,有脚步声和说话声逐渐临近。几乎是门从外面推开的同一瞬间,孟宪刷的一下从长椅上起立。这过分慌张的动作制造出来的响动,引得进门的周幼棠直接就向她看了过来。
孟宪脸忽然就涨的通红,但好在脑子还在转。她匆匆忙忙抬起手,敬了个礼。
“首长好。”
周幼棠轻点了下头,那意思就是知道了。孟宪颇有些尴尬地放下手,往后站了站。
“把这份公文发下去,各级传阅。通知大家明天上午开会,布置具体工作。”把手里的文件交给通信员小刘,周幼棠回过头,示意孟宪,“你跟我进来。”
孟宪不敢耽搁,跟上去,进了里间的办公室。
“坐。”
依旧是靠墙那排沙发。
孟宪犹豫了下,坐了过去。
“刚刚小刘大概跟我说了下情况,说的也不清楚。现在你详细跟我说一说,金鹤为什么住院?”周幼棠坐回办公桌,一边翻着桌子上批下来的公文,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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