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兮叹了口气:“然后他就受伤住院了。”
“谁?”
“我弟,江云州。”
虽然盛子楮和江云州身高差不多,但盛子楮毕竟是二十七岁的成年人,体格方面有着一定优势,再加上他赛车需要体力和耐力,所以长期坚持健身,怎么都比江云州一个十九岁少年要好得多。
江云州身上还带着少年人的单薄。
说到住院,严兮就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知道简斯丞他妹妹也住院了么?就跟江云州一个医院,那天我在医院看见简斯丞,还以为是他生病了,后来问盛子楮才知道,是他妹妹。”
孟绥而摇摇头。
严兮不由感慨道:“看来你俩真是没什么进展啊。”
孟绥而问:“他妹妹怎么了?”
“不知道,”严兮摇头,目光却带着猜疑,“盛子楮说起自己的事,嘴巴就跟漏斗似的,但是他对简斯丞的事好像很谨慎。”
“人家的私事嘛,他也不好多嘴。”
严兮却觉得不尽然,但又不好再议论什么,起了身说:“走,跟我去一趟医院。”
“干什么?”
“去看看江云州,我已经两天没去看他了,盛子楮下手挺重的,把他胳膊弄骨折了,他一个人没办法照顾自己,干脆就住院了。”
孟绥而边走边问:“他来的这段时间住在哪?”
严兮说起江云州就总是兴致缺缺,“酒店,反正他妈有钱。”
两人打车到了医院,下车直接往住院大楼走,搭电梯上了楼,往病房去。两人空着手过来的,严兮说江云州不喜欢吃水果,对花粉过敏,所以什么都不带最好。
江云州怕吵,住的是单间病房,她们两个到的时候,他正在看书。
孟绥而以前见过江云州几面,但江云州这个人冷冷的有些阴沉,孟绥而又不会说话,所以两人见了面也没怎么交流。
严兮看他嘴巴抿得跟河蚌似的,她拉一把凳子坐下,提醒他:“怎么不会叫人呢?”
江云州这才抬起头说:“孟孟姐。”
孟绥而笑一笑,“你的手怎么样?恢复得还行么?”
“挺好的。”
孟绥而看他脸色苍白了些,提醒了一下严兮,“他气色不太好,是不是饮食方面不习惯?”
严兮闲闲地说:“医院的伙食就是这样了,谁让他跟人家打架?”
“受伤的是我。”江云州看着她。
“先动手的是你。”严兮也看着他。
两人互瞪了半天,最后是江云州妥协了,垂着脑袋继续看书,表情很平静,但翻书的动作重了些,看得出是有点不高兴了。
严兮也不是真生他的气,毕竟一起生活了有十年,看他这幅样子,身为姐姐的自觉就出来了,“你想吃什么?我让孟孟给你做,做完我给你带过来。”
换做以前,江云州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两人掐起来以后,只要严兮稍微一服软他就顺着台阶下,但今天他倔强起来了,对严兮不理不睬。
孟绥而看着想笑,她还没见过这么闹别扭的男生,虽然她也没接触过几个异性,她凑到严兮耳边小声说:“我先出去,你哄哄他。”
孟绥而出了病房手机就响了,是纪同打来的,她犹豫着接还是不接,最后她一边往电梯方向走,一边接了电话。
纪同对她依然轻声细语,“孟孟,妈妈为那天的事跟你道歉,等这么久才联系你,是怕你还生气,不肯接我的电话。”
等电梯的人多,她转去坐扶梯,“你不用道歉,只要别再做多余的事就可以了。”
纪同沉默了一阵子,艰难地开口:“难道你认为,我对你的关心也是多余的么?”
孟绥而一趟一趟地搭着扶梯,“如果你的关心,是以伤害我身边的人为前提,那就不必了。”
“妈妈没有伤害你身边的人。”
“你对我爸就是!”她一下子提高了音量,“我……”说到这里她却忽然顿住,因为看见简斯丞往这边来,而且他一早就发现了她。
这里也不知道是第几层,显然他也是搭的扶梯,正绕过来准备继续上楼。
简斯丞每天都会来一趟医院,或早或晚,只要有时间,简斯言精神状态不稳定,前几天在医院闹了一场,也就他来了才能安抚住她。
这几天他不敢放松,所以天天抽空往医院跑。
纪同还在说话。
孟绥而开口打断她,“再说吧。”话音一落就断了线。
简斯丞一过来就问:“怎么跑医院来了?”
这里是住院大楼,所以简斯丞并没有直接往她的身体状况去联想。
她说:“严兮的弟弟受伤了,我来看看他。”
这件事简斯丞听盛子楮提起过,说前一阵子他把严兮的弟弟揍进了医院,为此盛子楮还挺后悔,说自己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下手这么重。
“他恢复得怎么样?”简斯丞问。
“看起来还不错。”她说。
简斯丞以为她准备走了,沉吟了一会子,问:“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需要我做什么?”
他抬抬下巴,示意她跟着过来,边走边说:“我家里人住院了,她心情不太好,我想请你陪她聊聊天。”
孟绥而心里有迟疑,因为她不太会聊天。
简斯丞似乎看出她的顾虑,“跟她说一说你学校的事,她身体不好,高一休学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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