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盛,突然打扰你,回不回不方便啊?”对方很礼貌,声音很温柔。
鉴于昨晚的一切,盛子楮很是尴尬,说话也磕巴:“呃我……你……那个,你有事么?”
于是,严兮开始发挥她的社交技巧,几番话下来,两人从礼貌寒暄,顺利进入到谈笑风生的阶段。
严兮这种社交天赋,每每都令孟绥而惊叹不已。
盛子楮说:“我们今晚8点在体育中心有一场私人表演赛,你要不要凑个热闹?”
严兮“哇哦”一声问:“需不需要门票的?”
“我给发个电子劵。”
“两张行不行?我有个同学也要去。”
“小事一桩。”
严兮聊完以后,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然后对上孟绥而的目光,恍然大悟:“嘎?我忘记帮你问正事了!”
孟绥而:“……”
不是我,是你自己想问的。
盛子楮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然后对上旁边队友的目光,恍然大悟:“嘎?为什么我要请她来看表演赛?这女人有毒!”
队友:“……”
我看你才有毒,你也太好控制了吧!
到了晚上,严兮拉上孟绥而坐车去了体育中心,凭电子券入场。里面是个露台的大赛道,表演赛还没开始,赛道外的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一半多,女生占了大部分。
孟绥而很少关注体育或竞技方面的赛事,更别说跑到体育馆来看一场比赛。
在体育馆大堂里,远处有个声音喊道:“这儿!”
严兮立马挥臂,拉着孟绥而跑了过去,她还一头雾水,人就已经到了盛子楮的跟前来。
“开始了么?我们没迟到吧?”严兮问。
“没呢,还有半个小时,”盛子楮看着严兮身旁的女孩,觉得有点眼熟,凝神想了一想,才终于有了印象,“你是梦梦?”
孟绥而勉强一笑,“你好。”
盛子楮领着她俩去了车队休息间,里面有队员在,都是盛子楮生日上有过一面之缘,严兮仿佛进了老窝,如鱼得水,跟谁都熟,人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孟绥而都不知道她跟这些人是什么时候熟悉起来的。
旁边的盛子楮也看得掉了下巴,“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孟绥而心想你明明深受其害,体会最深。
休息间的门忽然开了,进来一个人。
那人窄腰长腿,步子利落,一身骑手服衬得他身材极好,他形色冷峭而俊,不苟言笑的样子,眉宇之间自成一股不羁的美感,像极了峭拔入云间的雪崖。
他视线转了一圈,最后对上了盛子楮身后的孟绥而的目光,他意外地偏了一下头,想要确认自己没看错。
孟绥而也很意外,他居然是玩车的。
正经事上,盛子楮还是有点怵简斯丞的,他正想解释一下情况:“这是……”
“梦梦,我知道。”简斯丞开口打断,然后敲了敲门板,说:“别玩了,都准备一下。”说完又转身出去了。
盛子楮回头问:“他怎么知道?”
“昨晚你隆重介绍过了。”孟绥而说。
在表演赛开始之前,严兮说想喝水,最好是饮料,孟绥而记得刚才过来的路上,看见一台自动贩卖机。
“我怎么没看见?”
“你忙着和小盛谈笑风生。”
为了方便孟绥而在馆内走动,盛子楮把车队人员的出入证借给了她,孟绥而看着胸口的证件照,旁边的名字是:简斯丞。
孟绥而沿着刚才过来的路找,她只记得个大概的位置,等走到了室外的走廊里,终于看见一处亮光,那里就有一台。
种类不多,大都是有些补充体力的矿物质水,或维他命水。
“你怎么在这?”一声来者不善的女声。
孟绥而浑身一僵,回过了头,女孩绑着双马尾,一身啦啦队裙子,身材高挑,身段漂亮,精致的脸蛋满是戒备和冷傲的意味,她抱着胸,抬着下巴看孟绥而。
女孩接着视线往下,看见孟绥而吊在胸前的证件,脸色蓦地一黑,伸手就抢,“你怎么会有这个?”
孟绥而不想跟人动手,所以就这么让她拿走,她甚至理都不想理,扫了码,取出饮料就准备走。
她这种半死不活的反应,让女孩很是不爽,抢了她手里的饮料往地上一撇,一字一句地说:“我刚才问你,你怎么在这?哑巴了?”
这也是为什么,孟绥而没有把学校里那两个女同学的挑衅当一回事,比起眼前这个,那边确实只能算小打小闹。
孟绥而说:“你要在这里跟我吵架么?这里是公众场合,不要把场面弄得这么难堪。”
女孩眉尾一挑,上前一步,戳住孟绥而的胸口,怪里怪气地说:“难堪么?你也知道要脸?我还以为,有其母必有其女。”
最后一句话刺痛了孟绥而的神经,她“啪”一下拍掉胸口那只手,推开了女孩,但也仅仅如此,她无法反驳。
女孩露出冷漠的讥笑,转身走了。
那瓶饮料孤零零地滚到了墙边,孟绥而过去捡起来,却发现手里的饮料沉甸甸的让她提不起劲来,她就这么蹲在墙边一动不动。
耳边全是污言秽语,画面也是淫靡不堪。
像一卷有声胶片,尽数在她脑子里陈列,随即又将她束缚,丢弃在一片荒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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