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上药了。”
    苏晴突然抬眼，眉毛一拧，他扶着她的肩，心软的一塌糊涂，“听你的。”
    她轻哼一声，娇娇嗲嗲的，扶开他的手，“我就是觉得我坚持离婚，结果你被……我心里过意不去了。”说着瞥向他额头被砸中的伤，虽然没有破皮，但红的泛青。
    声音小还绵软，一点底气也没有。
    陆煜辰只轻笑，不再反驳不再戳穿，重新牵上她的手下了一层。
    实在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跟他再俱乐部打拳根本没法比，擦了些药只为让她安心。
    他有种预感，如果苏晴知道他打自由搏击，跟老罗火拼撕打，肯定不答应。
    就在他们去吃饭的路上，苏晴问了他三遍，“还疼吗？”
    两人吃饭的时候，苏晴还特意给他夹了好几块排骨，这下他怀疑她真的愧疚。
    苏晴看他的目光是温柔悲悯的。
    她只是没想到，如此威风八面，气质凛冽的陆煜辰居然有这种血泪童年，在棍棒教育的虐打下，还能如此优秀。
    想起之前温谨言在家里穿着他的围裙做菜，他忍着没发火，不管他顾忌的是什么，都让她看到了他另外一面，不同于冷冰冰拒人千里的外表，也有温柔的一面，他的愤怒自己消解，没有牵连任何一个人，包括她。
    最后他只喝了一顿酒，偷偷把那套围裙丢掉了。
    苏晴又给他夹了两样菜。
    陆煜辰轻叹，如果没有一丝愧疚掺杂该多好。
    吃了午饭，陆煜辰把苏晴送回虫鸣上班，苏晴下了车，没走出几步，陆煜辰下车追了过来，苏晴停下，“怎么了？”
    陆煜辰走到她跟前，习惯性抚上她的背，一只手搭在蝴蝶骨上。
    对于这样的距离和亲密，苏晴还在适应中。
    “想起来，下周日我爷爷寿辰，你……记得空出时间。”
    “嗯，我知道了。”
    陆煜辰的目光过于犀利，似乎想从她脸上或眼神里看出什么。
    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又挪开了，手抚上她肩头，拇指在上面摩擦了两下，犹疑又依恋。
    “好了，上去吧。”
    他在天虹大厦门口目送她，站了很久。
    “陆先生？要上去坐坐吗？”
    他侧过身，淡漠的扫了了一眼温谨言，并不意外在这碰到他。这个男人脸上常挂着笑，有着他身上没有的亲和力。
    “不用了。”
    他第一次听说陆煜辰的名字，是苏晴的丈夫，那时候他刚开始创业，在网络上在各种饭局上听了他不少事，一直以为他大概跟邢斌一样，但这几次接触中有了重新认识。
    “陆先生，也是我们虫鸣的投资人，这件事你好像没有告诉苏晴。”
    虽然是子公司投的，但他知道，投那么多钱肯定是陆煜辰的意思。
    拐弯抹角从来不是他的风格，权衡利弊做出的选择也从不遮遮掩掩，他投资虫鸣，总觉得迂回路线走的小心翼翼。
    温谨言在车里，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第一次看见陆煜辰忐忑的样子，尤其苏晴说了一句话后，他的眼神似乎要探进心里，将她看个明明白白，偏偏他那样子，好像是没看清楚。
    他还不确定苏晴的心。
    “如果你不想让她知道，我不会告诉她。”
    陆煜辰想起邢斌，“听说，邢斌也投了钱。”
    “陆先生消息真快，今天上午的事。”
    陆煜辰对不熟悉的人向来不苟言笑，双手插进裤兜，“你是苏晴的上司，我提醒你一句，跟他合作一旦掉以轻心，会死的很惨。”
    温谨言坐在办公室里，想起陆煜辰这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邢斌的手段和作风确实为人不耻，不过也是家大业大，在北市很难撼动，这两家在北市素有北陆南邢的绰号，也因此邢斌很自然都跟陆煜辰比，奈何也是他人生悲剧的镜子。
    学业事业就连婚姻，邢斌都是被吊打的那个，也难怪邢斌处处跟陆煜辰争锋相对。
    听说，苏家当初拒绝了邢家，把女儿嫁给了陆煜辰，也成了邢斌心中的一根刺。观战的人也不确定，是不是那时候开始，两家就在背地里暗暗较劲。
    下班后，陆煜辰挂了电话，苏晴已经到家，他驱车到了南山小区。
    走到了楼底下，单元入口前的花坛旁边，蹲着一个女孩，女孩跟前有两只流浪猫，正在吃女孩投喂的猫粮，女孩还不忘用手撸了撸一只瘦小橘猫的头。
    陆煜辰淡漠的眼神扫过，抬脚走进楼里。
    “陆先生下班了。”刘丹上前两步叫住他。
    陆煜辰斜睨了她一眼，一脸诧异。
    他记得他们并不认识。
    刘丹抱着那只刚才疯狂吃猫粮的橘猫，笑得舔着可爱，“哦，陆先生我们见过两次，我温谨言的表妹，也是苏晴姐一个公司的同事。”
    听到是苏晴的同事，他嗯了一声，打算继续走。
    刘丹抱着橘猫，横在他跟前，“陆先生，你看这流浪猫多可怜，我买了猫粮喂它们，陆先生喜欢猫吗？”
    刘丹怀里的猫，龇牙咧嘴地叫着，一直想蹿下来，眼神直勾勾看着花坛后面的猫粮，奈何抱她的人像是借用它进行一次表演一样，始终不放它。
    “过敏。”
    陆煜辰绕过她，进了小区楼，走到电梯口按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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