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打来电话的时候,徐玉珠正开着车来到了海边,停了车,刚接起电话,徐母的咆哮声就从手机里冲了出来。
徐玉珠安静地听着徐母咒骂,直到徐母骂累了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才说道:“妈,哥哥犯的事证据确凿,我是真的帮不上忙。”她哥的面具戴得太好了,要不是亲眼看到了那些证据,她也没办法将她母亲寄予厚望的儿子和强|奸犯联系在一起。
“徐玉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哥对你有多好你心里没数吗,你跟我说什么证据确凿,你就没想过你哥是被人诬陷的吗!”徐母歇斯底里地叫道:“你哥是在女色上爱玩,可他一直都是有分寸的,以你哥的身份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要去强迫那些下贱的货色?那些贱人肯定是为了钱,才来作假证陷害你哥!”
“对,肯定是这样的!那些贱人又不是天香国色,我儿子别说碰她们,就是多看一眼都是她们的荣幸,肯定是她们先犯贱张腿勾引你哥……”
听着徐母越说越粗鄙越不像样,徐玉珠疲惫地趴在了方向盘上,她哥在女色上的分寸,不过是徐家还是徐家的时候,他玩的那些花样在新津市掀不起浪花而已,东窗事发后她妈明明心知肚明,又何必自欺欺人。
“……玉珠,算妈求你了,你去见见齐少好不好?求求他救救你哥。”徐母软了声音,又开始了千篇一律的说词:“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辈子,生你的时候难产,差点丢了命,后来好不容易把你生下来了,身体又不好,你爸他们又只想要儿子,我为了你……”
徐玉珠把手机扣在了车里的中控台上,半晌,才又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冷静地说道:“妈,我说过了,咱们家会出事,是因为国家机器在清算徐家,就是去找天王老子都没用,你懂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徐母的声音冷硬了一瞬,又柔声道:“玉珠,我又不是让你救徐家、救徐家所有人,我只是想让你救你哥一个人,只救他,不难吧?你难道不想救你哥吗?他是你哥啊,你忍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坐牢?”
“妈,哥做错了事,犯了法,他就应该为那些无辜受害的女孩子们服刑赎罪。”徐玉珠透过车窗,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下黯淡的大海,目光薄凉,徐家人从根子上就坏,她也一样自私自利,她妈的算盘打到她身上,注定是竹篮打水。
说完这句话的后果,比徐玉珠想的还要严重,她被赶出了家门。
徐玉珠很快就压下了心底浮出的难过,并打算出国留学,她自己也算小有资产,离开种花国远走高飞,继续学业,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了。
浑浑噩噩的再醒过来的时候,徐玉珠抱着被子愣愣地看着正在慢条斯理穿衬衫的英俊男人,身上的酸痛感提醒着她被徐母算计了,可眼前的人,并不是齐家的齐少,齐容安。
男人见她醒了,施舍般地说了一句:“你很好。”
一身职业装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似乎是秘书助理之类的角色,她身后跟着几个拎着衣物的女待者,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徐玉珠,手紧紧地抓着被子,冷淡的目光黑沉沉的。
男人这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签了一张支票放到了桌子上,一身体面地离开了酒店的总统套房。
漂亮女人示意女待者将东西放下后,等她们出去了,才走过来向徐玉珠递出了一张名片,语气温柔又直接地说道:“徐小姐,小伊总在新津市的这段时间,希望您能随叫随到。”
徐宝珠垂眸看了眼漂亮女人手里的名片,伊晟,伊氏财团的继承人,是哪怕徐家还在,也是做梦都攀不上的高枝。
报应来了。
徐玉珠想,被她哥祸害的女孩子们还有家人在背后支持,她的家人只怕会抢着去烧高香。
零碎的记忆渐渐回归,昨天她正在整理申请留学的资料,她妈示弱约她出来一起吃晚饭,后来呢?让她失去意识的,是餐桌上的酒水有问题,还是她们一起坐车离开的时候她妈递过来的水有问题?
“我是易彦芝,小伊总的秘书。”易彦芝也不在意徐玉珠不伸手接名片,只将手里的名片也放到了桌子上,刚好压在了支票上,说道:“您应该清楚,齐容安在把您送给小伊总后,您就是小伊总的人了。”顿了顿,又说道:“在小伊总对您失去兴趣之前,您还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易彦芝跟在伊晟后面处理他的小情人都处理出例行程序了,一照面就能区分出伊晟新看上的小情人是什么类型,她对徐玉珠冷静地态度很满意,也就愿意多提点两句。
“任何要求?那我希望徐家人都能在监狱里安分的服满刑期。”徐玉珠淡漠地说道,平静的神色之下,是犹如火山爆发般的可怖怨恨。
易彦芝眼底闪过诧异,却也没有多问,应下后只例行公事的叮嘱了一番,就离开了。
易彦芝丝毫不担心徐玉珠会抗拒,没有人能拒绝得了伊氏财团的继承人,伊晟过往的小情人们已经充分的验证了这一点。
徐玉珠独自在酒店的房间里呆了很久,直到被手机铃声惊醒。
沉默地听着徐母悲凄的述说着她的迫不得已,等到徐母又开始了老调重弹,徐玉珠笑了笑,轻声说道:“徐三夫人,徐四夫人以前跟我说过,你怀我的时候,故意拿肚子去陷害徐家的长孙,让我早产了,把我生下来后,又嫌我是女孩子,把我丢给了保姆——徐三夫人,这就是你为了我所作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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