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你是不是?!”
孟影收回视线,继续做自己的事,“我室友都是开学才确定的,你消息真比当事人还灵通。”
“孟影,你脾气还真挺倔,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我戳穿你是吗?”
“戳穿我什么?”
陶慈情绪激动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打听清楚了,最开始周远峥明明问的是我,他室友去问了迎新晚会那天的志愿者,打听到跳舞的一个女生叫陶慈,还没联系上我,就被你领了身份?你跟他在一起,真就没半点心虚?”
孟影手一顿,“他打听过?”
江文冬之前提起过,谈颂他们上学期来看过海大的迎新晚会,不过去的比较晚,错过了校舞团的表演。
那天她们还被负责人要求跟舞团调换顺序,被换到了排序倒数出场,那个点操场已经没多少人,她以为周远峥那天没来或者已经走了,就算看到也是通过后期传播的视频。
陶慈口中那天的志愿者是陶慈同班同学,不过那会不怎么熟,只知道自己班里的陶慈是表演跳舞的,于是别人跟她打听的时候,阴差阳错把孟影说成了陶慈。
开学后听说孟影跟周远峥在一起这事,才在聊天中无意间说了出来。
而那会儿路晖出于那点私心让孟影以陶慈的身份去加周远峥,一来一回,整件事都被串联起来。
不得不说,世界真的是一个闭环,就这么几个人绕来绕去,最后又都回到了起点。
不过说到底她也确确实实是用了人家的名字去欺骗周远峥。
看孟影不说话,陶慈更加理直气壮,“我现在就去告诉周远峥真相,你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说完,虚掩的门被人推开,进来的周远峥嘴里叼了根棒棒糖,没个正形道:“谁是骗子啊?”
“周远峥,”陶慈眼睛一亮,“我要跟你说个事——”
话说一半,余光瞥见背后靠着柱子的谈颂,声音不由自主小了下去:“你之前打听的人应该是我,是孟影冒充我跟你聊天。”
程夜南探了半个脑袋凑热闹,“什么情况啊,什么谁是谁?”
被姜苑博一只手拽了回去,“安分点,别他妈乱逼逼。”
没预想中严肃到结冰的气氛,陶慈瞬间有些没了底气:“是是我同学告诉我的,你问过上学期舞团的center位,她当时弄错了……”
周远峥插着口袋,看着桌前的孟影,她倒是平静的很,没自证清白的意思,也没被发现秘密的慌乱,一双杏眼干干净净。
周远峥按开手机屏保,“我问的是这个。”
陶慈看了一眼,上面穿着深色丝绒蓝旗袍,丸子头,鬓发零散的落在耳后,对着镜头笑的懵懵懂懂的少女,就是之前迎新上台表演民族舞的孟影。
对着周远峥的目光,她有些语无伦次,“不是,你……那她……”
跟线头一样,越整越乱,各种线索横竖穿插,陶慈突然明白过来:“你那次是快结束才去的?”
“最后上场表演的是舞社不是我们舞团?”
前后梳理清楚,她多少觉得有些造化弄人,“那个时间和位置原本应该是我们的。”
周远峥收起手机,“谁不谁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打听到了,至于孟孟用你名字的事,我替她道歉,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可以去找教官罚我。”
姜苑博贱兮兮的插进来一句:“小情侣的事别掺和了。”
陶慈摔门而出,剩下周远峥跟孟影隔着屋里一地日光。
他踩过从窗户投进来的光影,走到桌前,“怎么不说话?”
孟影回过神,“该说的你不是都说了吗。”
“小没良心的,”他气的笑了声,“听到我要挨罚你也没反应?”
孟影垂下头,“当代大学生哪有这么小气,真的去告你。”
“我怀疑你在影射什么,”他抬腿轻轻松松坐桌上,侧着身子,跟她对视,“反正就是不肯说点好听话。”
孟影瞥了眼他手机,“那你先说说照片的事。”
这图她自己都没见过,谁知道他什么手段搞来的。
“不说,”脾气上来了,他还跟着倔起来,“你不肯说,那我也不说。”
又是两个人的极限拉扯。
推推拉拉的,门外三人一致看不下去。
他妈的,老子是陪你来告别的,不是看你秀恩爱的。
秀你大爷哦。
谈颂语气凉凉道:“从前有一个人被打死了,法医来鉴定,虽然身体是软的,但嘴还是硬的。”
周远峥回头送了这三人一个白眼。
“行了,你说正事吧。”
“陪你吃饭不是正事?”
孟影歪了下身子,看着门外那三人:“那他们怎么办?”
“你还管他们?”他坐到靠椅上,训练完的汗水还没干,晶亮亮的伫立在薄短发茬上,“没听你怎么关心过我。”
天气逐渐回升,每天参加训练的国航生就没怎么穿过累赘的冬衣,里面一件工字背心,套一件外套常服,训练结束脱了军绿色军装后,清一色的白背心,汗湿贴在身上,映出清晰的肌肉纹理,此刻瘫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腰腹上,孟影看到他指尖被什么器械压得发红。
一个学期过去,国航的训练强度较上学期更甚,从开学,他几乎没什么空闲时间,学术,研究,训练,只有吃饭的时候趁机给她发信息,她还经常性的忽略没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