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兼职代课了两周，因为太忙了没空出时间跟你联系。”
    周远峥总算彻底慢下来。
    孟影继续说：“因为刚刚那个人跟我是一组，总是请假，任务太多占了我太多时间，最后一天，就想膈应她一下，不过在此之前我也已经让她长记性了……”
    即便周远峥没说话，但他脚步慢下来，孟影就知道他在听她说话。
    “周远峥。”
    他总算转头，“怎么了？”
    声音低且哑。
    “走慢点，多待一会行吗？”
    他别过脸，“你学生送你这么多东西，我抱着也累得慌啊，不赶紧给你送回去？”
    “那我们找个地方放一下？我想跟你待一会。”
    他喉咙又紧又痒：“不然……前面有家宾馆。”
    孟影抿了下唇，“那回去吧。”
    “……”
    冬天路上天寒风大，周远峥打了辆车带着孟影先回了网吧。
    老徐的红薯刚出炉，听见两人回来，笑呵呵端了一盆出来。
    屋里暖气打开，一路越过风霜，孟影的羊羔毛外套都沾了层雾气。
    周远峥站在衣柜前给孟影捞厚衣服，顺便腾出只手接电话。
    那头刘强笑的比哭还磕碜，“周哥，你这半路跑了是什么意思啊？你明知道咱哥俩兜比脸还干净。”
    他简短一句“我给你微信转过去”，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直接撂了电话。
    孟影坐在他床上，把手插进口袋取暖，“咱们后天什么时间走？”
    “我订了早上八点半的高铁，到时候去你家楼下等你。”
    行程他都安排好了，眼下只剩一件事。
    “孟影，”周远峥叫她，“这么久没空，今晚总该有空吧？”
    他站在门口，屋里窗帘拉着，衣服盖不住少年精壮的体格，孟影脸一红，“不，不行。”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不行？”他走过来，陡然俯身，双臂撑着床板，把孟影罩在两臂之间，两人距离极近极近，她能感觉到少年说话温热的气息。
    她别过头。
    周远峥俯身，虎口捏着她下巴，手指轻轻捏着她脸颊，逼着她直视自己，“想哪去了？嗯？”
    孟影躲闪他黢黑的瞳孔，“没，你别乱说。”
    “行，不乱说。”他蹲下来，仰头看着孟影生闷气，手被孟影拂开，不死心的又去捏她脖子。
    “别闹。”
    她耳朵脖子都是敏感处，自己碰着都痒，何况是别人。
    这么一缩脑袋，反而把少年的手夹在颈间，修长又冰冷。
    进屋时暖气生效，她把拉链往下随意拉了拉，此刻正成了他得逞的助力，隔着一层羊羔毛下的黑色中领打底衫，他手不轻不重的揉捏了下。
    只是一下，这种陌生感让孟影条件反射的颤栗。她整个人朝后缩着，紧紧贴着身后墙面，周远峥松开手，虎口向上，准确无误桎梏住她下巴，俯身吻下去，一瞬间的力气，孟影嘴唇有些发麻，
    他俩貌似都不太会接吻，一个一动不动像木桩，一个浑身炙热的难受，却好像不太明白挑逗点，动作稍显蛮横，吻得孟影有些喘不过气。
    好在漫长的折磨后，周远峥总算找到点窍门，摸到了推拉式技巧。一吻结束，孟影脸埋进他肩头，克制着轻轻喘气。然后又挪开脸，把脸埋进被子里，不看他。
    他轻笑两声，弯腰亲了亲孟影柔软的发顶：“饿了没？”
    孟影摇摇头，鼻音有些重，像在赌气，“我晚上不跟你出去。”
    他失笑：“行，听你的。”
    少女复又转过脸，“待会出去拍个照，影子怎么样？”
    “干嘛？”
    她闷闷答：“还能干嘛，公开你。”
    **
    海大和国航的开学时间是元宵节后的第二天，放寒假不回家的学生有，怕开学那天人多拥挤提前返校的也有，程夜南就是后者之一。
    不过他没住在学校，去校外僻静的独栋别墅区找了谈颂。
    谈颂土生土长的北京当地人，这所房子是为了方便他离校，上大学前爸妈特意给他买的，平时除了定时来打扫的阿姨基本只有他一个人。
    程夜南去了之后，偌大的房子才不显得冰冷，机房开了个通宵，程夜南硬是挺着一把老骨头陪谈颂打了一夜英雄联盟。
    凌晨歪在椅子上睡了会，早上醒来去洗手间泼把凉水，双眼一涨一涨的疼。
    程夜南走到厨房，把小篓子里的黄豆清洗干净，再倒进豆浆机，按下按钮，客厅回响着豆浆机“嗡隆嗡隆”的开磨声。
    他看了眼瘫倒在电竞椅上的谈颂，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兄弟，你这他妈是猝死的节奏啊，天天这么搞能受得了？”
    谈颂动了下脑袋，“你想多了，我也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吧。”
    “我他妈三天都受不住，一个星期，怎么的，你是忘了开学有体检啊？”
    他们飞机制造专业虽然没有对视力有太苛刻的要求，但这年头内卷厉害，走在军校里，戴眼镜那像什么样，别的不说，不好装逼啊。
    况且体检分数过低也是得扣操行分的。
    谈颂按着太阳穴，“你说得对，这年头，女生为什么那么难追？”
    “不是，你又看上谁了？”
    “什么又？”谈颂激动起来，“忘了上一段历程行不？我现在才明白情窦初开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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