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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其他的包厢,由等级依次递减,所用的材料自然也逐渐降低规格,然而相对应的修为却也是无法看透其中的情况的。
    在这层层的架构之下,即使是元婴真君,也?不可能将整个游明阁的情况探查清楚,故而虞黛楚和叶白薇,乃至于是苏鹤川说话的时候,只需下一道禁制,便敢说些在这沧流界中不该有第三人知道的事?情。
    “确实是见了不少朋友。”虞黛楚面不改色,朝秦月霄点点头,坐在后者的身侧稍下的位置,“不过,也?不算是很熟,只能说是有交情,打了一圈交道,又觉得怪没意思的。”
    虞黛楚是擎崖界半途来到沧流界的,正经来说,真正接触沧流界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其实说到有什么朋友,实在是有些牵强,秦月霄也?是知道她底细的,闻言只是挑了挑眉,“之前那个苏鹤川,和你关系不是很好的吗?”
    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虞黛楚。
    清楚虞黛楚的底细,一方面便很能理解她身上在沧流界修士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地方,一方面,也?能很轻易地发现沧流界修士所发?现不了的诡异。
    算算时间,虞黛楚刚刚来
    到沧流界,竟然就和苏鹤川的关系非常过硬,后者都能帮着前者争夺一处洞府了,两人就这么轻易地站在一个阵营——简直好像真的是相交多年、交情过硬的同盟。
    “你的那处洞府,你已经十?年没有去打理了。”秦月霄拿一副看透一切的了然目光望着她,唇角勾了勾,“你就这么放心交到别人的手里?——那怎么说都是你拼着越阶杀了一个即将凝婴的强大对手,这才赢下来的洞府呢?”
    虞黛楚刚刚在沧流界展露头角的时候,就是和苏鹤川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的名字便不可避免地被人们下意识地联系在一起,然后反复思量。而虞黛楚夺下云山灵府之后,竟就随着极乐天宫的元婴真君回到宗门,十?年没有动静,也?不见她如何?经营打理云山灵府,就好像根本只是争来玩的一样。
    稍稍明眼些的人,便能从中窥见些不对劲来,从而怀疑虞黛楚其实是在为苏鹤川夺下云山灵府,然而这对于道门修士来说也?许还算是常见,但对于沧流界来说,简直是件完全不合理的事?情。
    ——即使虞黛楚的实力很强,即使她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即使她有着越阶斗法的实力,但燕蛮真的手段和名声都在那里摆着,作为魔修,本该十?分谨慎地衡量风险。看虞黛楚与燕蛮真斗法之后的态势,也?不像是真的碾压的样子,只怕是赢得有些勉强,只差一线,便很有可能就此夭折。
    而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虞黛楚能收获的,却只有一座看起来一般般的云山灵府,这明显是一件划不来的买卖,除非云山灵府中另有机缘。
    目前沧流界对于虞黛楚和苏鹤川的关系猜测中,分为两派,一派认为云山灵府根本就是苏鹤川想要的,而虞黛楚一定是有什么致命把柄握在苏鹤川的手里,否则绝不可能为人做到这种地步。另一派则认为,云山灵府中一定有着巨大的机缘,而虞黛楚和苏鹤川不得不共同分享。
    ——也?正是因为后一种人的存在,这些年来,苏鹤川在云山灵府干掉了不少慕名而来碰碰运气的魔修。
    这两种猜测,秦月霄都是不信的。
    这么些年,她也算是对虞黛楚的性格有些了解了。虞黛楚
    不是那种会被人握住把柄,从而一步步顺着别人的安排和指使一路往下走的。甚至于,虞黛楚根本不可能给人把柄——当然,考虑到虞黛楚突兀来到了沧流界,也?许道门修士的身份就是被苏鹤川抓住的那个把柄。
    但若说虞黛楚被人攥住了把柄,就会乖乖地听话,那也太过小瞧她了。沧流界魔修最清楚的道理就是,一旦你有什么把柄或是秘密落在了别人的手里,那么只需要将对方击杀,这世上?也?就不存在麻烦了。
    虞黛楚虽然是个道门修士,但这样的道理,说不定比魔修还熟悉。若说当时不得不和燕蛮真对上是出于被苏鹤川抓住把柄的无奈,那么十?年过去了,也?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我究竟是个什么来历,殿主您也是知道的,沧流界中常有猜测,都是些极不靠谱的谣言,图惹人一笑罢了。”虞黛楚当然不可能和秦月霄讲述自己和苏鹤川的渊源,满口甜言蜜语搪塞过去,她知道秦月霄对这些其实也?不是真的感兴趣,“说来,我方才倒是在这游明阁中,遇见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修士。”
    她知道这个话题,秦月霄一定是会感兴趣的。
    “奇怪的修士?”秦月霄果然没有在原先的问题上?纠缠,“怎么个奇怪法?”
    “明明看起来像是金丹后期的修为,实际上?颇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虞黛楚把那个自称姓江的修士描述了一遍,最后一顿,朝着秦月霄望了一眼,发?现后者的眼睛有一瞬间竟显得晶亮亮的。
    那一瞬间,甚至让虞黛楚怀疑自己是看花眼了,因为下一刻,秦月霄便轻轻笑了起来,眉眼微弯,将眸中的光彩一瞬间敛去,也?敛去了寻常看起来有些冷淡的神色,“你猜得没错,这一定是个元婴修士。”
    至于虞黛楚所猜测那个江姓修士是血海的元婴真君,秦月霄倒是不置可否,“你当时那么问,要是换做我,也?一定会答你一句,确实认得苏鹤川,但实际上?,若不是因为你,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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