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与平日里一贯的雷厉风行不太一样。
没一会就处理好伤口,陆敛舟撕下创可贴的贴纸,把它轻轻地覆盖在她的后脚跟上,然后又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两人都没有说话,卧室里安静得就剩下陆敛舟动作里发出的细微声响。
就在这时。
一阵震动声突然响起,是从温梨身上披着的那件西服口袋里传出的。
温梨怔了一下,在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上摸索了半会,然后掏出了陆敛舟的手机。
温梨看了眼,把手机径直递给他,“是徐特助。”
陆敛舟点点头,接过温梨递过来的电话,然后站起身往卧室的落地窗前走去。
电话接通,听筒传来徐特助的声音:“陆总,查到监控了,是顾邺旗下的那个女艺人芦笛。”
听到这个名字,陆敛舟眉头皱起,脸色明显不耐,“我知道了。”
“让顾邺把她找过来。”
“好的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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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徐特助从监控视里往影厅走去。
进入昏暗的电影院,徐特助目光从一排排座椅扫去,在第一排靠左的位置发现了顾邺的身影。
时长三小时的影片,到现在不过才播映了三分之一。
徐特助刚走到第一排,顾邺一下就注意到了他,从座椅起来朝他走去。
徐特助:“顾总,麻烦出来一下。”
顾邺跟着徐特助走出了影厅,心里头乐着陆敛舟找他是有什么好事。
走道上的灯光如昼,不再像影院里那般晦暗。
顾邺笑吟吟地问,“陆总有什么吩咐?”
徐特助瞥了他一眼,声音古板正经,“陆总要您把芦笛小姐找到。”
“陆总要找芦笛?”顾邺首先是震惊,心里盘算着陆敛舟才刚抱着那个女人上楼,现在又要找一个。
顾邺咧嘴偷笑了下,男人嘛。
“好,那我现在打个电话?”
徐特助:“嗯。”
顾邺看了他一眼,从衣服内衬掏出手机,走远了两步,给华子打了个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顾邺偷瞄了徐特助一眼,发现他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于是朝他笑了笑移走了视线。
电话接通,响起华子的声音:“顾总。”
顾邺扶着电话半捂着嘴,“你赶紧让芦笛过来一趟。”
电话那端,华子挠着头,“啊?可我已经让她先回去了。”
“那就赶紧把她叫回来,陆总要找她,赶快,耽误了得罪不起。”
华子:“哦哦,好。我马上给她打个电话,她应该还没走远。”
“嗯。”顾邺挂断电话后,走回徐特助身边,切换成笑脸,“我已经喊她回来了,马上到。”
徐特助:“好,那您麻烦跟我走一趟,陆总有请。”
“行。”顾邺点头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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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敛舟挂断电话后,从落地窗前走回温梨身边。
在温梨旁边的床铺上寻了个位置落座,举起双臂将温梨的身子掰了个方向正对自己,然后抱起她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温梨惊了下,想抽回来,却被男人一双大手制止。
“我给你揉下腿。”他的声音很真诚,温梨抿抿唇也就任由他了。
他的手很暖,随着动作间他的腕骨转动。
许是因为长期握笔的原因,他的指腹覆着一层薄薄的茧,略微粗糙的摩挲感擦过温梨细嫩的肌肤,并不硌人。
温梨把视线上移,落在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
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他的侧颜,神情专注眉眼透着清峻,从额骨眼窝再到高挺的鼻梁都像雕刻般。
看见他低头时眼睑处半垂的睫毛,温梨一下又想起之前闪过的一个念头:长长睫毛竟然给他这张禁欲脸庞赋予了些许苏感?
“陆廷不是撤资蔚星娱乐了吗?你今天怎么还会来?”温梨问他。
今晚是顾邺主办的晚宴,而蔚星娱乐是顾邺旗下的一家公司,如果陆廷已经撤资那怎么陆敛舟还会出现在这里。
“给其他投资人一个面子。”陆敛舟挑了下眉,从容自若地回答她,没有和她说是因为知道纪丛会在那,自己就为了来看看能不能见上她一面。
“那你为什么会有一张这里的房——?”
本来想问他为什么有这里的房卡,但是卡字还没说出口,温梨才惊觉自己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于是闭上了嘴。
陆敛舟闻言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坏,“你是想问房卡?”
“就是,我好奇……”温梨有些懊恼,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他。
陆敛舟轻笑了声,然后盯着她羞红的脸颊给她解释,“房卡是夹在邀请函里一起送来的,是顾邺放的。”
“邀请函里为什么有房卡?”温梨又低着头沉吟一句,“我的邀请函里没有。”
温梨并不知道今晚顾邺会为了讨好陆敛舟给他安排了旗下的一个女艺人。
但是在生意场上陆敛舟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今晚晚宴前为什么顾邺要给他介绍芦笛,个中的含义他其实很清楚,对于这些肮脏的交易手段,他一向不屑。如果今晚不是温梨受伤了,他是不可能会用到这张房卡的。
见温梨天真地看着他,陆敛舟唇角勾起,微微俯下身,朝她耳畔靠近,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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