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光真好,挑的裙子好漂亮。”
她的眼睛又圆又亮,可那么大的一双眼里只装下了他。
陈竹青嘴角有笑漾起,语气跟着舒缓下来,“是我的老婆太漂亮了,这衣服都跟着你抬价。”
舒安挽着他的手往外走,“油腔滑调。”
陈竹青也不反驳,手下滑一段,与她十指紧扣。
两人都穿得很漂亮,当然不可能挤公交。
打车到筇洲大学主校区时,时间还算早。
陈竹青先带着她去工程学院绕了一圈,谁知几个要好的同事全都不在。这回炫耀的资本来了,却抓不到观众,陈竹青撇嘴,愉悦的心情骤减。
舒安扣他掌心,“去食堂?”
“走吧。”陈竹青牵着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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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投资人来,食堂布置得很有格调,西餐自助还搭配了红酒。
陈竹青不带研究生,没有需要拉投资的课题。带着舒安跟几个要好的同事打过招呼,就跟他们坐在角落聊天、吃东西。
医学院那边,舒安的导师也来了。
舒安松开陈竹青的手,跟他耳语几句,走过去和导师打招呼。
两人跟一个投资人聊起来,且越聊越火热,完全把陈竹青抛到脑后。
陈竹青靠在吧台边喝闷酒,小声嘟哝:“真是一刻不离工作。”
投资人和导师还有项目要聊,舒安瞥见陈竹青眼里的落寞,匆匆结束话题,想走过去陪他。
没想到走了没两步,被一个人拦住。
舒安手里拿着一个空的酒杯,那人熟络地拿走那个空杯,“需要添酒吗?”说着,他从旁边桌子拿起一瓶香槟,用眼神示意舒安。
舒安摆手,轻声道谢。
她拿回自己的酒杯,一手按在胸口,慢慢弯下身子,把杯子放到旁边的回收餐车上。
这酒是刚才随手拿的,喝下去的时候觉得甜滋滋的像果汁,这会酒劲有些上头,她没打算再喝了。
那人看出舒安的醉意,伸手扶她的时候,顺带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片,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外语学院的。你呢?”那人往前面又看了一眼,“医学院的?新来的讲师吗?”
“不是。我还在读研。”舒安摇头,正准备把是跟陈竹青一起来的事告诉他,抬头看见他嘴巴微张,似乎是有话要说,又抿紧唇,等着他的下半句。
舒安保养得很好,此刻有些醉意,眼眸低垂,学生气息很浓,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再加上这些年读研的人里,工作再进修的大有人在。
那人没怀疑,眼底的笑意更浓,正要张口说话,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拦在两人中间。
形如梅骨的手修长、有力,握住舒安的胳膊往外一扯,将人拽到自己身后护住。
那人抬眸,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
陈竹青弯着眉眼,嘴角还带着笑意,看着亲和力十足。
那人点头示好。
陈竹青自顾自地介绍:“我是工程学院的讲师……”
“陈竹青。”外语学院的老师在他之前报出名字,并朝他伸手,“您好。之前你们学院有个资料是我们帮着翻译的,我见过你。”
“嗯。”陈竹青礼貌地同他握手,转而介绍舒安,“这是我太太,舒安。现在在医学院进修。”
‘太太’一词一出,那人脸上的表情僵住,耳尖染红一片,尴尬得目光不知该往哪看,一会看看地板,一会又看看陈竹青,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下一句话。
陈竹青寒暄几句,带着舒安走到吧台边。
那人有什么想法,陈竹青一眼就瞧出来了,他两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舒安,“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他也没说什么呀。我能说什么?”舒安捏着他的衬衣下摆,委屈地抬头,眼睛眨巴眨巴,亮闪闪地盯着他看。
“也是。”陈竹青瘪嘴,心里还是有点委屈。
他点点舒安的鼻尖,“就是你陪我参加的活动太少了,我们院里其他老师的家属,他们都熟得很,哪会遇上今天这样的尴尬。”
舒安仰着头想,还真是没怎么陪他参加过院里的活动,刚才初入会场时,陈竹青同事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才笑着过来打招呼。
她没怎么跟陈竹青聊过学校的事,也不认识那些同事,尴尬得不行。
可陈竹青去医院找她的时候,却能从同事的外貌特征里推出几个跟舒安要好的朋友,并且迅速跟她们打成一片。
跟他比起来,自己这方面真的做得不好。
“对不起。以后院里再有这种能带家属的活动,你要告诉我,我没排班的话一定陪你来。”舒安捏着他的手指,一点点缠绕,撒娇的意味很浓。
她都低头了,陈竹青还能说什么,笑着按了按她肩膀,“没事的。你这么漂亮,来一次,他们就记住了,这就够了。医院那边很忙,我工程院还有工作,这种活动本身也参加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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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拉着舒安来,主要是让她跟自己的同事认识一下,目的达成,陈竹青看舒安有些不胜酒力,两边手肘撑在吧台托着沉重的脑袋,迷迷瞪瞪地眯眼看人。
他跟同事道别,带着舒安回家。
初中的大门对于陈嘉言而言好像一条成长线,她迈进中学后,稳重不少。或许是碍于中学制服裙子不方便,不再追着男生打闹,放学回家就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周末也不用陈竹青三催四请地求她去上钢琴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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