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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没有。”舒平冷静了很多天,自以为能很好地谈论这事,可现在一提到孩子,他还是生气,且气得心脏疼,“这我哪里能跟孩子说。梦欣听了得多难过啊!自己亲妈这么多年不联系,一联系就是要配型、捐献,这不是拿梦欣当她儿子的器官库嘛。”
    “也不能这么说。不一定配得上。”
    舒安现在当妈妈了,陈嘉言调皮总受伤,每次磕碰她都是边教训她边心疼。舒梦欣的妈妈遇到这种事,也是没办法了,才会来找舒梦欣的吧。
    作为母亲,她能够体会她为儿子心焦的心理。
    但都是自己孩子,她这么做未免太偏心。
    舒平撇嘴,“做他娘的春秋大梦。连配型的机会都不给她。”
    舒安对哥哥的决定没意见,毕竟这件事关系到梦欣以后的健康问题,马虎不得。
    她说:“你别太生气,她也是没办法。你要是不答应就尽快给她说,让她去找别人,去想别的办法,千万别拖着人家。”紧接着舒安提起舒梦欣问过自己配型的事,“哥,这件事,你也得跟梦欣说实话。孩子长大了,很多事要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舒平没想到舒梦欣会知道,心里一紧,“这叫我怎么张得了口啊。孩子得多难过。”
    舒安接下这个任务,“那我跟她说吧。”
    解决完这件事,两人肩并着肩往外走。
    舒安又问:“距离春节还小半年呢,哥,你好好想想,要是真不喜欢陈红兵就不去了吧。我怕……”
    舒平拧眉,不悦地睨她一眼,“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舒安噘着嘴,有些委屈,“我知道你不喜欢陈红兵,我也没说你有错,他以前做的事确实不地道。但我不想陈竹青难做,你们俩现在都是他的哥哥,要是真吵起来,你说他帮谁?”舒安越说越不好意思,声音也一点点小下去,“我只关心陈竹青而已。”
    舒平看她一心陷在里面,有些无语,默默叹气。
    他抬手敲舒安一下,“我知道陈竹青好,但你也别被人捏得这么死,万一他以后欺负你怎么办?”
    舒安挺胸抬头,自信地说:“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舒平笑开,“你放心。为了你,我不会让陈竹青难做的。”他牵起舒安的手,在她手背拍了拍,像是安抚,又像是有什么重要事要交代,弄得舒安跟着紧张起来,怯怯地问,“哥,你又怎么了?”
    “就是觉得哥哥让你丢脸了。”舒平有些哽咽,“我知道陈家人当面肯定不会说什么,但谁知道他们背后怎么想的。现在哥哥有工作了,还开了电器铺。这次婚礼我一定要去,我得让他们看看,我没有拖累你们。陈竹青娶你不吃亏。”
    明明是很真诚的保证,可他说话时咬着后槽牙,像憋了个火|药桶在肚里,舒安又不由得担心起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小声应‘嗯’,并承诺会和舒梦欣好好谈谈,就跟着陈竹青回西珊岛了。
    —
    晚上回家。
    舒安借着吃得太饱要散步,故意拉着舒梦欣一起。
    散步时,两人聊了这件事。
    舒梦欣把那天听到的原封不动地告诉舒安。
    舒安问:“梦欣是怎么想的?”
    舒梦欣说:“我听爸爸的。他同意,我就同意。他不同意,我就不同意。”
    这样的回答倒是让舒安很省心,她又问:“那你对妈妈是怎么看的?”
    初听这消息,舒梦欣把头闷在被里,咬着枕头,哭了一晚上。
    因为舒平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而租的房子隔音又差,没法哭出声,一大半眼泪顺着脸庞又流回嘴里。
    发泄不出来,更难过了。
    还好前一天舒平喝了太多酒,早上起不来,才没发现舒梦欣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
    而后几日,舒平夜夜买醉。
    舒梦欣则趴在床上哭,哭累了就睡一会,然后被手术失败的噩梦惊醒,醒来又继续哭,如此反复几个夜晚,眼底团着一圈乌青。
    经过这么几日,她终于想明白。
    舒梦欣捏着舒安的手说:“不管妈妈有没有养我,她都是给我生命的人。我不恨她,只是因为这样,我也爱不了她。现在我只希望弟弟能够尽快找到合适的配型,少受病痛的折磨。”
    舒梦欣站在月光下,影子拖得很长,有些清冷,也有些孤单。
    舒安快走几步,追到她身边,挽着她的手往家走,“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姑姑都支持你。还有姑父。”
    —
    两人在海边逛了好久,回来的时候沾了满脚沙。
    舒安难得得泡了一次澡。
    洗完澡,她披着浴巾走出来。
    肌肤被热水浸过,白里透红,比婴儿的肌肤滑嫩。
    她刚钻进被里,陈竹青就迫不及待地压过来。
    高度数白酒的威力持久。
    在筇洲,他们已经逛了一会,回来又这么久了,酒劲还没完全褪去,且更上头了。
    喝了酒,他呼吸很沉,浑身都发烫。
    舒安以为是着凉发烧了,伸手覆在他额头试温,发现额头那还挺正常的,跟自己的差不多。
    鼻尖萦绕着薄荷牙膏的清洌,耳边却传来温热的呼吸,还有难以入耳的荤话。
    一冷一热,两个极端的感觉激得舒安全身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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