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摇头,“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另一人撇嘴,“都是女人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人想起一事,刚张嘴要说,丁玉芬就走出来了。
丁玉芬看两人凑那么近,以为是有什么八卦,小跑过来,“我也要听。”
那人瞧她一眼,嘴角重新挂上笑,扯出别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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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平上班的地方离幼儿园更近,每天都是他带着双胞胎去上课。
林素则骑车带着舒安去医院。
两人关系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全医院都知道。
刚开始,没人说什么,但时间一久,这份友谊在某些人嘴里就变了味,且越传越离谱。
医院这边还好一些。
不管是舒安还是林素,都是资历颇深的医生,没人敢在背后嚼舌根。
加上之前舒安被村里人误会投诉的事,病患之间传的小话在医护人员这可信度极低,自然掀不起风浪。
但舒平在工地却听到了不一样的版本。
在西珊岛的村子里有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有两户人家的男人常年在外地打工,很少回家。
那两户的女人本就来关系好,后来住到一起,搭伙做饭、照顾孩子。
再后来,竟然没跟家里联系,带着孩子跑了。
有人在外地碰到她们,说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
两户人家的男人也有寻过去,那两人怎么都不肯跟着回来。
那两户人家常年在外,跟村里人不怎么联系,这件事又太过私密,难以启齿,没人知道后续怎么样了。他们的亲戚对外也只是说两户人家关系好,一起在外面工作。
有这样的先例,关于舒安和林素的离谱传言才会有人信以为真。
工人们趁着午休在工地闲聊,百无禁忌,说话声又大,一点都不防着人。
舒平听到这些谣言,先是觉得可笑,而后知道有人当真后,心里又是一紧,隐隐不安。
但终究是捕风捉影的事,他也不知道怎么跟舒安提。
有次,开完小会。
舒平拿着新画的工程图去找工头。
在工棚外面,听到里面人聊天。
因为提到了自己,舒平停下脚步,站在外面多听了一会。
里面人说——
“舒医生和林医生不会真是有那毛病吧?”
“不会吧。我看舒医生跟陈总工关系挺好的,俩人可黏糊了。”
“难道是舒平跟林医生?”
“有可能哎。舒平来之前,林医生也没总去舒医生家啊,还住那么久……”
舒平原本心里就憋着一股火,现在火烧到了自己这,不能再当缩头乌龟。
他重咳一声,像是在给里面的人反应时间。
待推门而入,所有人还是震惊得不行,嘴巴微张,脸全憋红了,几个人对视一眼,你推我,我推你地,最后推出一个工人来。
那人搓搓手,支支吾吾地说:“舒大哥,我们这就去上工……”
舒平的脸阴沉沉的,冷厉如刀的眼神扫射他们一圈,将手里的图纸丢到那人手里,“工作都完成了?还敢在这讨论别人的事?”
几人连声道歉,慌乱地往外跑。
舒平往后退了一步,堵住他们的去路,“以后再让我听到有人议论这事,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舒平因为打架斗殴蹲过监|狱的事不知被谁透出去了。
刚开始,舒平还担心,工人们知道这事会不听他的指挥。
没想到全是欺软怕硬的主,一听到这消息,没人敢瞧不起他,反而更服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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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正巧遇上林素值夜班不在家。
舒平把舒安拉进房里,把外面传的谣言跟她说了。
舒安一点不着急,还捂着肚子乐,笑得话都说不利索,“怎么这么离谱的话都有人信啊?我和林素能有什么事啊。”
她不以为然地拍拍他肩膀,“安啦。那些人以前还说我是‘刽子手’,想给我泼脏水,后来都让我怼回去了,她们还亲自来医院跟我道歉了呢!”
提起往事,舒安尾音上挑,透着几分骄傲。
舒平推她一下,把她的身子板正,“哥哥跟你说话呢!你认真点!”
“行。”舒安两手搭在桌上,交叠放好,像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明明她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认真,但在舒平看来却更像是在跟他玩闹。
舒平拍了两下桌子,“现在不止是你和林素。还有我的事呢。再怎么说,家里毕竟住着个男人,林素这样住在这,传出去对她不好。要是江策回来,听到了又该怎么想?”
“对哦……”还有个江策。
舒安扶额,陷入沉思。
想了一会,她迷茫地抬头,小心地问:“那我怎么跟林素开这个口呢?直接跟她说?让她别住在这了?”
舒平知道她的难处,主动揽下这活,“我去说吧。这话你说不合适。”
舒安点头,“那你跟她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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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舒平犹豫良多,在心里一连打出几份腹稿。
林素再怎么神经大条,也是个女孩,千万别说到什么引得她伤心。
翌日,舒平还没来得及跟她细谈,林素自己来舒安家把铺盖带走了。
她说:“江策再过几天要回来啦。我就不打扰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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