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把什么都想到了……
舒安扑进他怀里,微凉的鼻尖隔着衬衫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感受他的温度和心跳。
明明他还在眼前,舒安已经开始想他了,“陈竹青,你这么宠我,我会更离不开你的。”
陈竹青胸膛微震,荡出几声轻笑,“那很好啊。你就是不应该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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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陈竹青要离开的事提上日程。
该独立起来的舒安却越发粘他。
以前,下班后,她还会在医院多留一小时复盘今天接诊的病人。
但现在,她把复盘时间改到午休,一下班就飞奔回家。
陈竹青为了能在孩子这多刷些存在感,包揽下所有家务,还会给他们讲故事,一直等到双胞胎入眠后,才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里。
他刚掀开被子躺进去,舒安就像只八爪鱼似地缠上来了。
一夜间,两人像是回到刚结婚那阵,粘腻得不行。
舒安在这方面总是很被动,需要人引导。
这是她少有地表现出主动,她伏在陈竹青身上,因为无法控制表情,只好把脑袋埋在他侧颈,娇弱的声音被紊乱的呼吸搅扰,声音更小,有点像初生的奶猫。
“竹青哥哥,再多陪我一会,好不好?”
听到这种要求,他心里早乐开花了,却故意绷着笑,偏过头边吻她,边用气声回:“今晚几次了?真要榨|干我啊?”
舒安咬唇,委屈巴巴地瞧他。
陈竹青又把她往上托起一些,“没说不给你。你要求的,不应该主动些?”
舒安害羞地应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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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临别那日,舒安环着他的脖颈,缩在他的怀里哭了很久。
一直到他抱着她去泡澡,才慢慢安静下来。
陈竹青掬起一抔清水,泼在她脸上,替她擦掉泪痕,顺带擦掉留在她身上的爱|痕,“乖。宝贝。不哭了。我去之后,如果能通讯一定给你打电话。好吗?”
舒安搂紧他,细声细气地应‘好’。
次日,天刚蒙蒙亮,陈竹青就醒了。
舒安有枕着他手臂睡的习惯,因为他要走,前一晚,她抱得很紧,好像要把他融入骨肉里似的。
陈竹青一动,她立刻醒了,红肿的眼睛迷出一条缝,挣扎着要起来,“我去给你做早饭。想吃什么?”
昨天两人折腾到很晚,陈竹青不舍得让她早起,手按在她肩上,把舒安压回床上,盖好被子,“不用。你继续睡吧,我自己能做。你也别送我,那样我更舍不得走。”
舒安捏着被角拉到头顶,把自己蒙进被里,不想让他看到她委屈、难过的模样。
陈竹青给全家人做了早饭,去双胞胎的房间坐了一会,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然后拉着行李离开。
第116章 .1992接舒平回家
一九九二年。九月。
陈竹青去往南磳岛工作满一年。
期间的两次通信都是梁国栋带来的。
因为没法向舒安透露工作内容,陈竹青写了些这的生活日常,告诉她岛上运来一个海水淡化机,暂时解决了淡水问题,还随信寄来四串贝壳手链。
陈竹青说,是他在闲暇的时候去沙滩上捡的漂亮贝壳,串了四串就当送给他们的生日礼物,以后回去再补给他们其他东西。
手链是太过女性化,舒懿行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五官拧巴,嫌弃至极,小声抱怨,“爸爸是不是忘了他还有个儿子啊?”
舒安蹲下身子,把那个手链套到他手上。
舒懿行认识的字很有限,舒安将信展开,手指压在当中的一行,边挪移边念给他听,“爸爸在信里写了,他说,懿行很聪明,幼儿园的功课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你去问问刘姐,能不能帮忙私下开个小灶,让他提前学一点小学的知识。”
陈嘉言听言,不乐意了,嘴噘得老高,渐有盖过鼻头之势,“怎么就只说哥哥?爸爸是嫌我笨吗?”
舒安笑了笑,又翻了一页信纸说:“爸爸也提到你了,说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给你报个素描学习班。嘉言要去吗?”其实信上没这么写,陈竹青了解陈嘉言的性格,她对什么都好奇,但全是三分钟热度,适合散养,不要过早让孩子选定方向。可舒安总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从小学的好,反正陈嘉言不认字,所以随便指了信上的一行字骗她。
舒梦欣的钢琴课没停,现在在筇洲上大学预科班,距离钢琴老师家更近,她的课从周末改到了周五晚上,这样周末就能腾出时间回西珊岛。
幼儿园还没开始教汉字,陈嘉言又不像舒懿行那样好学,但她还是遗传到了陈竹青的高智商,看舒梦欣的很多钢琴相关的东西都有‘兴趣’两个字,她便悄悄记下了这两个字的意思。
现在她眯起眼,仔细扫过舒安指着的那行字,在哪都没看到这两个字。
意识到妈妈是在骗自己,小朋友似是抓住了小把柄,两手环胸,气势很足地对舒安说:“妈妈骗人!信上根本没有‘兴趣班’三个字。”
舒安暗呐不好。
想了几秒,没想出应对之策,只得昂起头,拿出家长的威严,问:“是妈妈想让你去。爸爸走之前,我跟他也讨论过了。嘉言,想不想去?”
陈嘉言喜欢画画,但不喜欢被人盯着学画画,连忙摆手拒绝了,“我才不要。让老师看着多痛苦。我自己能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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