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青点头,“对阿。跟她在一起,无论在哪都开心。”
陈雯‘哎哟’一声,捂着左脸喊牙疼。
聊起爱情,陈雯想到负心汉高远,气得直咬牙,后槽牙咯吱咯吱地响。
在这事上,她确实眼光不行。
以至于,她之后再想找对象,都会下意识地想这人会不会和高远一样烂。
陈竹青安慰道:“这件事上,你没错。不要这么想,遇到喜欢的人,还是要勇敢去爱。发现不对,及时止损就好。永远要记住先爱自己,才能更好地去喜欢别人。”
陈雯歪头,“那你呢?小叔更爱自己,还是小婶?”
陈竹青顿了下,随即又勾起嘴角,以一个浅笑作为回答。
“雯雯,今年大三了?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
忽然转换话题,打得陈雯措手不及。
她愣在那,支支吾吾的,“就……我也不知道。”
陈雯在学校的成绩不错,对于未来却很迷茫。
她听说毕业的学长学姐有一半都转行了,剩下的一半有的考进地方文化所,有的去杂志社做美术编辑……
不管哪个,好像都不是她喜欢的。
她喜欢的画画,是没有主题、没有限制,是随心所欲的。
陈竹青像是能读懂她的心思,一语中的地问:“想单干啊?”
陈雯点头,“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种能力。”
陈竹青建议道:“那就继续深造吧。读个研究生,提高专业水平,也能延缓三年就业。反正家里不缺钱,不需要你这么快出来工作。”
他的提议和陈雯不谋而合。
听到有人支持自己,她长舒一口气,“还是小叔了解我。”
陈竹青笑了,“你爸爸其实也很了解你。要不然他怎么会支持你学艺术?”
陈红兵和冯兰的支持是润物细无声式的,化在生活的一点一滴里,有经济方面的,也有家务上的。过于碎片和日常的‘爱’,让陈雯忽略了它的重要性。
在陈竹青的提醒下,她想起父母的好,停住脚步,嘴角勾起一抹笑,无比庆幸生在这样的家庭,也有这样理解她的父母。
“你说得对!”
从高远的事后,父女俩的关系有所疏离。
陈竹青看陈雯似乎是转过弯来了,趁机替陈红兵说了几句好话。
陈雯全听进去了,“我明白了。以后一定多关心爸妈。让他们放心!”
天色渐晚,路灯一盏盏亮起,陈竹青准备带陈雯回家。
陈雯突然想起一件事,揪住陈竹青,把他拉到角落的阴影里。
她压低声音说:“小叔。你还记得田雨薇吗?”
这两个人大概是陈竹青今生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
他眉头拧出个‘川’字,十分不情愿地应了声‘嗯’,又问:“怎么了?”
陈雯说:“林家不知道做什么生意,这两年好像赚的很好。今年中秋林建业带着田雨薇回福城了。田雨薇还给军属院的每户人家都送了一盒月饼。外包装是烫金的呢!内馅是奶黄燕窝,爷爷说这样一盒月饼要很多钱……”
大概是那个月饼太过深入人心,陈雯逐渐跑题。
陈竹青着急地戳她,“说重点。那两人回来干嘛的?”
“哦哦哦。”陈雯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林建业上门时,跟爸爸说,他还想做电器市场,要是舒平叔叔出狱了找不到工作,他可以帮忙安排。”
因为舒平卖假货,搞黄了林建业在福城的电器市场,不得已去广州发展。
听舒安说,那件事以后,舒平和林建业就划清关系没有往来了。
舒平入狱的事,在陈家都是个忌讳,没人敢议论,这林建业又是从哪知道的。
而且,以他和舒平的过节,他怎么可能帮忙。
明知他是来恶心人的,却毫无办法。
陈竹青能想象到陈红兵面对他的气愤和尴尬,拉着陈雯继续问:“然后呢?大哥怎么说?”
陈雯撇嘴,两手一摊,“我爸说,不需要,这件事他会管的。然后林建业就走了。不过这件事在院里传开了,几个阿姨、嫂子私下全在议论,我爸这几天在家气得不行,摔摔打打的。”
陈竹青抿唇,牙齿咬着下嘴唇轻磨,心里像搅进一根细针,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可这件事又跟舒安有关,他咬牙忍下所有委屈,小心叮嘱道:“这件事,你不能跟小婶说。”
“我哪能不懂这道理。”本来出门前,冯兰特意交代过,这件事连陈竹青也不能说。在火车上,陈雯闲着无聊,又看不进去书,就捧着脑袋想这些事。她喜欢舒安,更喜欢小叔,一想到舒平,和舒平对陈家的看法,心里就上不来气,似憋着一股火。他自己一堆破事都是陈竹青给处理的,他哪来的脸嫌弃陈家人。
思来想去,陈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陈竹青,末了还十分不平地替他叫屈,“小婶应该知道这些。咱们家因为她哥都弄成什么样了,她哥还那样说你……”
陈竹青严肃地‘嘘’她一声,呵斥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评价。”
陈雯两手拧着衣服下摆,委屈地撇嘴,“行吧。我不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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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兰和陈雯在岛上待了一周,到国庆假结束,两人就回福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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