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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竹青摸摸她的侧脸,“宝贝,你放心吧。我肯定顺利完成任务。”
    他很少当孩子的面,叫如此亲昵的称呼。
    还是如此缠绵的咬字,舒安脸颊红了一片,随便应付几句,扭身继续去整理行李。
    收拾好行李。
    陈竹青去隔壁和孩子告别。
    舒懿行还好,陈嘉言哭得不行。
    明明三周前,她连爸爸都叫不出口,现在一听到陈竹青要走,死死抱住他的胳膊,比牛皮糖还粘。
    小朋友嗓子亮,哭起来不管不顾的,鼻涕、眼泪淌满脸,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又低头全蹭在陈竹青的衬衣上,洇出一块黏糊糊的深色印记。
    陈竹青两手抓着她的腰,把她从摇篮床上抱起来,边颠动着边在客厅踱步。
    陈嘉言最喜欢让他这么抱着,以往没抱一会就会咯咯咯地笑开。
    今天,陈竹青哄了很久,孩子倒是不哭了,但抱着他的脖颈不撒手,不停重复着‘爸爸别走’。
    舒安跟孩子亲,想过来安慰几句,才伸出手,陈嘉言像是有预感似的,缩成小团子,一直往陈竹青怀里钻。
    陈竹青扶着她的后颈,让她以更舒服的姿势躺在自己怀里。
    他说:“爸爸会再回来看你的。一有假期就回来。真的。不骗你。”
    舒安看孩子不听劝,小声提议道:“要不带去岛上?”
    “不行。”陈竹青想都没想,直接否决了。
    回到西珊岛工作的人多了,医院跟着繁忙起来,舒安常常是夜班连着白班,在手术室一站就是一天。
    根本分不出精力照顾孩子。
    而他这边,工程任务同样繁重,今年增加了两个周边小岛的开发计划。要在岛上修幼儿园他提过几次,被新来的两个工程师以人手不足、不是必要项目为理由拒绝了。
    西珊岛的养殖场初具规模,羊角岛的副食品加工厂又开了新生产线,扩大招工,现在岛上没有闲人,连以前赋闲在家的村妇全去工厂上班了。
    两人没时间,岛上又没人帮忙带孩子。
    贸然把孩子带回去,对孩子更不好。
    陈嘉言似乎是哭闹累了,趴在陈竹青怀里喘气,眼睛眯着,半睡不睡的。
    陈竹青趁机哼起摇篮曲,想着把她哄睡了,再偷偷离开。
    谁知,这催眠曲像一记清醒针剂,一下扎在她心上。
    小朋友抖了下身子,瞬间清醒,更用力地抱住他,“不让你走。”
    陈竹青抱着孩子叹气,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嗓子再亮,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
    陈竹青竖起食指和中指,并拢地压在小朋友的唇上,“嘉言乖,不哭了。再哭,嗓子该坏了。”
    陈嘉言学习能力赶不上舒懿行,还不能很好地执行命令,要怎么做全凭心意。
    陈竹青的手指压在她唇上,她就抿紧唇,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
    他的手放松一些,有了离开的念头,陈嘉言立刻张嘴作出大哭的样子,但并没有出声,只是吓唬他。陈竹青分不清楚情况,只是看她张嘴,又马上把手指压回来,然后蹙着眉委屈地瞧她,好像在说‘你欺负爸爸’。
    陈嘉言觉得这是一种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陪着玩了一会,陈竹青也猜到了她的想法。
    他的手一会压在她唇上,一会松开,不停地加速,把孩子逗得咯咯咯地笑。
    小朋友很容易被引走注意力,心情一好,也不再计较陈竹青要离开的事,任由陈竹青把她放到摇篮床上,她仍紧盯着那两根手指,用肉乎乎地小手去抓着玩。
    逗孩子的过程中,陈嘉言不小心把陈竹青的婚戒抓下来了。
    她模仿他,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只是小朋友的指头很细,刚戴上就滑落,又戴又滑落。
    如此试了几次,她举起戒指,问:“爸爸,教我!”
    陈竹青捏着她的指头,觉得戴哪个都不合适。
    小朋友晚上睡觉的时候有吃手的习惯,万一把戒指吞进肚子或卡在气管就麻烦了。
    想了会,他拉出小朋友脖子上的金锁,把那个婚戒穿进去。
    陈竹青拉起她的手,让她把戒指捏在手里,说:“你就把这个当爸爸。爸爸时时刻刻都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陈嘉言似懂非懂地点头。
    在一旁的舒懿行把自己的金锁从衣服里拉出来,然后朝舒安伸手,“妈妈,我也要。”
    舒安摘下自己的婚戒,学陈竹青把它套进项链。
    陈竹青一手按在一个孩子的脑袋上,噙着泪,柔声安抚道:“爸爸、妈妈因为工作,没办法一直陪在你们身边,但我们会时刻挂念你们的。有任何事,大伯他会通知我们。你们要乖乖听话。”
    通过一个月的相处,陈竹青发现舒懿行不仅学习能力强,自控能力同样很强,还有一种超越同龄孩童的成熟。他不知道是他的性格所致,还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逼得他不得不快速成长。
    他身子弯下,单独叮嘱道:“爸爸知道你很乖,很聪明。所以看护妹妹的工作要交给你。”
    舒懿行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觉得他话太多,心里不耐烦,他没说话,以摆摆手作为回答。
    想说的话还有很多,想要陪孩子做的事也有很多。
    只是,外面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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