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还没从前一句的打击里回过神来,陈雯就被他拉着要走了,他慌忙起身边赔笑边把他们送出门。
陈雯走得不情不愿,两步一回头的。
陈竹青本就心烦,怼了句,“周末又能见面了,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高远藏在下面的手摆摆示意陈雯先回去,又朝陈竹青鞠了一躬,“那麻烦陈叔叔在伯父那帮我说说好话。”
陈竹青‘嗯’了声,“我大哥主意大着呢,脾气又倔,我可不敢保证能劝成什么样。”
两人走出十几米,陈竹青像是想起什么,又带着陈雯走回店里。
高远正在给吉他换弦,看他们折返回来,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慌张地迎过去。
没成想,陈竹青从他身边擦过,直奔吧台而去。
他指了指冷藏柜,“再给我打包两份巧克力蛋糕吧。”
高远追过来,按住他付钱的手。
陈竹青甩开,继续付钱,“拿人手短。我不讨厌你,但也不会帮你。”
从店里走出来,陈雯好奇地问:“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巧克力蛋糕吗?怎么又买了两个?”
陈竹青笑笑:“安安她喜欢这种精致的小东西。”
第99章 .1989先考察一下
回程的公交车上,陈竹青越想越不对劲,犹豫着开口问:“雯雯,你是不是听舒安说过什么?”
舒安和陈竹青要结婚那阵,两人要处理手边的工作,还要准备去西珊岛的东西,整日不着家。
有次,部队里的勤务兵来送信,家里只有陈雯在。
舒平的信辗转几次,粘的不牢,陈雯捏着脱胶的牛皮纸信封往屋内走,没等放到舒安的书桌上,里面的两页信纸就掉出来了。
陈雯蹲下身,捡起信纸塞回信封。
不能偷看别人信件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只是第二页信纸的开头就提到了陈家人,陈雯无意瞥见,那信就变成了诱人的潘多拉魔盒,不停地勾着她心底的邪念。
一番纠结后,她抖着手把信纸展开,迅速读完。
信里除了一些她不懂的生意经外,全是对舒安的责难和对陈家的指责。
在舒平眼里,陈家每个人的面目可憎,是不值得信赖的。
信里提到的事,陈雯前所未闻,也不相信爸爸和爷爷是那样的人,震惊许久,一直到舒安快回家,才匆匆将信纸折了放回原处。
这件事,在她心里埋藏了许多年。
每次听到舒安和陈竹青恩爱如初的消息,她总会觉得欣慰,也更笃定那封信是舒平胡编乱造的。
方才在酒吧,陈竹青对高远的态度不好,她一时生气,才会不经大脑问出那样一句话。
现在冷静下来,她并不打算把事情告诉陈竹青,只含含糊糊地说:“以前舒平叔叔来家里看小婶时,我听过他们私下的对话,觉得他对你的印象不太好。”
舒平来陈家,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陈竹青表面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覆在膝盖的手指却微微蜷缩,把西裤捏出几条褶皱。
他不甘心地追问:“舒平怎么评价我的?”
陈雯注意到他手上动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心里暗呐不好,忙摇头说:“时间太久,我忘记了。反正你和小婶现在过得好就好了嘛。证明舒平叔叔想的都是错的。”
陈竹青‘嗯’了声,没再说话,低垂的眼眸也失了色彩,一点点暗下去。
舒平不喜欢他,陈竹青是清楚的,但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有些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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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陈雯偷跑,陈家这顿晚饭结束得很匆忙。
陈顺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想掺和孙女的事,早早回屋去睡。
家里人多了,陈红兵把屋子重新装修过。
陈雯原来的房间大,重新整理过后,被当作客房。
无论是舒安、陈竹青回来,还是陈红梅带着孩子回来全住在这间。
而陈竹青原先的小房间则改给了陈雯。
陈顺的房间丢掉双人床,换了张一米二的单人床,还加了一个一米的上下铺给舒懿行和陈嘉言两兄妹。两个孩子很小,暂时挤一张床睡也没事,所以舒梦欣也被安排在了这一间。
陈顺监督三个孩子刷牙后,带着三个孩子回屋,关门前,他给陈红兵做思想工作,“孩子长大了,你得多听听她的意见,不能一意孤行,那样孩子只会离你越来越远。”
冯兰劝了很久,陈红兵已经消气了,又想起陈雯小时候,他没怎么在家,没尽到父亲的义务,心里愧疚,正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自我反思。
他低低地应了声,“爸,我知道了。您去休息吧。”
正说着话,陈竹青带着陈雯进屋。
他外套都没脱,先把人护在身后,“大哥,批评教育的话我已经说过了,雯雯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话全让他一人说了。
陈红兵和陈雯隔着一个客厅的距离对视。
陈红兵的眼睛透亮,没一点火气,反而还有些畏怯。
他两手在膝盖上擦擦,舔舔唇问:“吃饭了吗?我让你妈给你留了一些你喜欢的回锅肉。”
冯兰攥着围裙,从厨房里转出来,边擦手边问:“我给你下碗面条让你配着吃?”
陈雯没吃什么正经晚餐,就是在咖啡厅点了个小蛋糕和牛角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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