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停滞一瞬,猛地推开他,侧过身去拉开抽屉。
忽然被这么一推,陈竹青懵了,坐在床上傻愣愣地看她。
卷了几卷的被子乱糟糟地团在两人身下。
舒安裹紧睡衣趴在床边,伸手摸向床头柜的最下层。
月光透进窗户,落在舒安白皙的后颈。
陈竹青盯住那块,嗓子发干,喉结滑动两下,慢慢趴下身,俯到耳边问:“怎么把东西收到床头柜下面?存心不想让我用是不是?”
舒安半个身子都探出床去拿东西,她急于从这样没着没落的感觉里抽身出来,慌乱地解释:“上次林素来看到这个,我就收起来了。”
她起身才发现两人贴得近,自己动不了,腰间又多出一只手环着,也掉不下去,只能继续保持这种姿势。
陈竹青从抽屉里把东西重新拿出来,丢回床头柜的显眼处。
“看到就看到。这有什么的。别担心。”他两指捏着一个撕开包装,环着舒安的手稍一用力,把人扯回怀里,“为了这事,我都去做手术了,家里不放这个才奇怪呢!”
“可是……”
“嘘!哪来那么多可是。”
陈竹青以吻封缄,堵住她余下的所有疑问。
两人一个多月没见,陈竹青以为她会像自己一样期待这件事,可舒安的表现让人失望,不仅不积极,连嘴角抿着的笑都勉强,眉毛拧出个黑疙瘩,把他的好心情一块搅没。
陈竹青没强求太多,结束后搂着她小心安抚,“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遇到什么不开心的?”
“你怎么知道?”舒安惊讶地抬头。
陈竹青无奈地笑,搂着她的手又紧了些,“做这事都能不专心。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舒安嘟嘴,微微发凉的鼻尖在他胸膛那蹭了蹭,讨饶似的嗔道:“我也是想你的。就是有点心烦。唉……”
陈竹青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个浅吻,“我和你结婚,就是帮你解决问题的。说吧。”
舒安把压在心里的疑惑全告诉他了。
不知怎的,她隐约觉得林素和江策之间好像有问题,但又看不出来。
舒安絮絮叨叨的说得很详细,可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说话没重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生怕漏掉什么细节。
陈竹青看她着急,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着急。慢慢想。想好了再说。我听着呢。”
舒安连‘嗯’几声,嘟嘟囔囔地把林素到西珊岛以后的事全告诉他,又说了这些年两人的通信。
女生的心事很难猜,陈竹青跟舒安生活了这么久,有时候还是没法猜出她的全部意思,更何况是林素这种要熟不熟的外人。
他只能试着站在江策的角度分析问题。
不过,舒安给出的参考信息太少,陈竹青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
只是舒安说林素问过两人的情|事频率。
陈竹青眉毛一皱,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事舒安是随口说的,说完才觉得害羞,匆匆转走话题。
没想到陈竹青却揪着这事说:“说不定就是这方面的问题呢。若是这方面有问题,林素怎么好意思跟你说。”
“啊?不、不可能吧。”舒安又惊又羞,说话时差点咬着舌头,声音登时小下去,“这事有什么可烦恼的。”
陈竹青哼了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看过你的一本医学杂志,上面说X功能与身体内性激素合成,还有机体代谢水平有很大关联。一般男人三十岁以后陈代谢水平减低,身体各项机能会慢慢下降……”
他说得很详细,还越说越凑近。
舒安脸烧红,眼睛蒙着层水雾,臊得不行,要不是手被攥着动不了,恨不能现在就把他嘴捂上。
隔了会,陈竹青意识到怀里人的不适,收起话题,以一句话总结,“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能让妻子满意的。所以要珍惜时光,珍惜我。听到没?”
“自恋。”舒安故意嘁他。
陈竹青半开玩笑半威胁地问:“这么说你是对我不满意?那要再试试吗?”
舒安吓成小结巴,“不、不要了。”
两人玩闹一阵,陈竹青拉过被子把她裹紧,“别想了。林素要是有要你帮忙的烦恼,肯定会跟你说的。既然她没说,就说明这事不重要,或者是你帮不上忙,又或者是不好开口。总之,人家的事,她若是不开口,你想破脑袋也没用。”
这道理,舒安当然懂,就是看到林素发愁,她就跟着难过,心里揪着疼,无力感密密麻麻地遍布全身,她真的好想帮忙。
舒安叹气,“嗯。我知道了。不想了。”
陈竹青见她实在苦恼,帮着想了个办法,“下周我不去羊角岛了,在这边工作。江策的办公室跟我的挨得近,午休的时候,我帮你旁敲侧击地打听打听。”
“嗯。”
“不过他不像爱说话的人,能不能打听出事来,我可不敢打保票。”
“我懂。”
烦心事有人分担,舒安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陈竹青拇指压在她唇上捻了捻,捏着嘴角提起一点,硬生生扯出个笑,“开心了吧?”
“开心!”
“那……再陪陪我?”
“好吧……”
“逗你的。早点休息。我明天要早起带梦欣去海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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