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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上次来,看到贾勤勤还能辅导儿子功课,好像是恢复一些,能谈孩子的事了,没想到又退回去了。
    舒安劝了一阵,贾勤勤似乎是哭累了,声音渐小,只是肩膀还在抖,抽抽搭搭地掉眼泪。
    晚上,付永强下班回来,舒安便回家去了。
    陪贾勤勤待了一天,受她的影响,舒安心里像塞进颗乌梅似的,酸酸涩涩的,想哭却哭不出来,难受到极点。
    回到家,她和陈竹青说了这些事。
    陈竹青叹气,“你把她丢药的事跟付团长说了吗?”
    “糟糕!我忘了!”贾勤勤病得这么厉害,她又私自断药,是很危险的事。舒安从柜上抓起手电,去车棚里把自行车牵出来。
    天色渐晚。
    舒安骑车还要举手电,陈竹青不放心就一起跟去了。
    “我骑车。你打手电。”
    “好!”
    两人配合默契,快速蹬到付永强家。
    舒安怕刺激到贾勤勤,把付永强叫到外面,跟他把这事说了。
    付永强一听,脸色大变。
    舒安稳住他,“你别着急。之前没吃就没吃了,别去质问她。”她塞给付永强一个维生素B1的空罐子,“你把药装在这个瓶子里,跟她说是保健的维生素。”
    这两个月,家里的事把付永强折磨得心力憔悴,他脑袋已经转不动了,舒安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舒安又嘱咐一句,“你还是再带她去医院看一次。下次,我陪你们去吧?”
    付永强感激地点头,“舒医生,谢谢你。”
    几人在院外聊了一会,付永强进屋。
    贾勤勤一直趴在窗户边,看他们说话。
    她什么都没听见,心里却很笃定,两手环胸地质问道:“是舒安教你要怎么害我了吗?”
    付永强委屈,“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害你?”
    贾勤勤比他还委屈,“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门?”
    “宝贝。你生病了,医生说要在屋里好好休息。”
    “我就是医生,我没有生病!你就是想害我,还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我……”
    贾勤勤不听他解释,捂着耳朵跑回屋子,‘啪’地一声把门关上。
    **
    昨天走的时候,舒安瞥见趴在窗边的贾勤勤。
    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看,像是要把舒安吃掉一样。
    舒安觉得不对劲,想去再看看情况。
    走到半路,遇上同样往那赶的同事。
    同事喊:“舒医生,快点走!勤勤昨晚自|杀了!”
    第94章 .[最新]1988我一直都在
    前一晚,贾勤勤闹得厉害,付永强给她的牛奶里掺进些许安眠药,看着她入睡才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或许是这阵子都在为这些事烦心,这一晚贾勤勤格外安静,付永强也久违地做了个香甜的美梦。
    在梦里,贾勤勤没有意外怀孕,他们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那种白天上班,晚上他卸掉疲惫坐在饭桌前听她抱怨难缠病人,然后陪着一起骂两句,帮她发泄也为自己解闷。
    他嘴唇轻启,发出一声很轻的梦呓,“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谁知,天刚蒙蒙亮,外面的微弱的光还未透过厚重的布帘照进屋内,床上的人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贾勤勤生病以后,付永强就将儿子暂寄在隔壁赵学民家。
    突然的敲门声,他还以为是儿子出什么事了,脑袋还没醒过来,身子已经从床上弹到地上,迟缓地穿外套时,下意识瞄向身侧。
    已经空了。
    付永强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又抬头看了眼挂钟。
    现在不到早上六点,贾勤勤能去哪?
    他边扣扣子往外走,边往洗手间和院子里瞧,哪都没看到贾勤勤,还未清醒的脑袋更懵了。
    门打开。
    来的是村委会的冯大娘,计生办的负责人。
    她一把拽住付永强的手臂往外扯,“付团长快跟我走,你老婆吊死在村委会了……”
    “什么?!!”付永强脑袋没转过弯来,傻愣愣地跟着走出七八米,好像理解她说的话了,猛地迈开腿在路上奔跑起来。他脚上还穿着拖鞋,才跑出几米就飞出去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就这么光着脚往村委跑。
    村里没修路,是古朴的石子路,路面上还有海鸟不知从哪叼来筑窝又被丢弃的的玻璃碎。
    一路跑过来,他的脚被扎破几个洞,踩着血脚印走进村委,付永强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大的院子里站着十几个人,有村长、书记,还有部队和医院的领导。
    院子中间放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人已经用白布盖上了脸,但穿的衣服他认得,就是昨晚他亲自给贾勤勤换上的睡衣。
    贾勤勤是外科医生,很注意卫生清洁。
    现在她躺在那,头发散乱地披下来,有一半超出担架,落在地上,沾着尘土和树叶。被人放在小腹上的手交叠着,指尖有深褐色的泥土,仔细看指缝还有几条编织绳的细丝。
    付永强站在院外喘了很久,脑袋晕乎乎的,在后赶来的赵学民的搀扶下慢慢走进院子里。
    他仰头看向院子角落的歪脖树,树上挂着半截粗编织绳。
    院里种了好几棵树,她偏偏选择吊死在计生办的办公室前,足以说明她对这些人有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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