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溪和傅初年虽然见过几次,但在校也跟陌生人一般,没什么交流。只是有一次放学后,班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温溪依然在座位上看书。温溪正看得入迷,忽然教室里闯进了一个女生,她看了一圈,看到温溪以后,直接走到了温溪面前,劈头盖脸就开始骂人。
“温溪,你能不能离肖扬扬远一点?”
温溪吃了一惊,她看过去,这个女生十分高挑,看起来也很漂亮,好像在哪里见过。细细想了一下,她好像曾经来找过肖扬扬。
“你少给我装蒜了,既然不喜欢肖扬扬,你就别整天巴着他不放!”
温溪很淡然地看着这个女生,慢声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巴着肖扬扬不放。我们是朋友。”
“朋友?你怎么好意思说是朋友的!肖扬扬对你那么好,你自己不清楚吗?”女生越说越气愤,她目露凶光,竟一气之下,扬手把温溪桌面上的书本全部给砸了。
温溪不悦地站起身,她冷声呵斥:“你要是再胡闹,我就不客气了。”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绑着肖扬扬,我跟你没完!”
“我们是朋友,没有谁绑谁,你要是喜欢肖扬扬,你就自己追,何必追不上,又来找我撒气?我怕你是找错人了。”温溪慢慢蹲下来,捡着自己的书本,幽幽道。
这句话杀人诛心,那个女生一听,气得脸都眼红了,她直接扬手,眼看着一个巴掌就要扇上温溪的脸,温溪一怔,竟然有人挡住了那个女生。
而这个人居然是傅初年。他刚才还在睡觉,听到声音,冷漠地看了半天的戏。那个女生看到傅初年,也十分震惊,人直接呆在原地。
傅初年甩开她的手,冷漠地道:“滚出去。”
“傅初年,我……”
“我让你滚,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那个女生自然不敢与傅初年硬碰硬,她抽噎着,捂着脸,瞪了温溪一眼,道了句“你等着”就跑开了。只是后来温溪很认真地等了,只是一直没等到那个女生算账,反而有几回,那个女生看到温溪,飞快地跑了,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温溪很惊讶,傅初年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傅初年冷冷瞥了她一眼,道:“别这么看着我。”
温溪:“……”她怎么看着了。
“谢谢你……你为什么要帮我?”她忍不住问。
“受人之托。”傅初年扔下一句,就走回自己的位置,拿起书包走人了。只剩下温溪百思不得其解,受人之托?难道是傅清时?只是他们的关系一直僵持着,也打过架,骂过架,傅清时会嘱托傅初年照顾她?温溪不太相信。
只是傅初年出手相助是事实。看来他们傅家的人,除了那个从未接触过的傅常日,大多都是好人,虽然脸臭。
眼看着高考一天天拉近,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就连肖扬扬都正经了不少,不再吊儿郎当地玩耍,就算是找温溪,也大多是请教问题。周余榆依旧不爱学习,但自从她发现,找莫少言请教学习,可以改善关系时,她就变了样,整天研究不懂的题目,舍近求远,飞奔到莫少言的班级,请教问题。经过多年死缠烂打,莫少言估计是跑不动了,看见周余榆过来,直接放弃挣扎,开门见山问什么事,如果周余榆是来请教问题,莫少言的脸就没那么臭,甚至愿意敷衍一下。
用周余榆的话说,只要努力,铁树也能开花。虽然追着跑了几年,莫少言也只是不跑了而已。温溪之前不能理解周余榆的执着,但这会儿她理解了。人生有些感情有些事,是不讲任何基本法的,不撞南墙绝不回头。
她之于傅清时又何尝不是如此?就算傅清时有女朋友,她也绝对不会放弃的。她可以等,等他分手,等他回头看她,等他终于承认自己长大那一天。
闲暇时,他们三个人也会一起讨论去志向。周余榆笑嘻嘻道,莫少言去哪里,她就去哪里。如果够不上,那就去他的城市。周余榆向来任性惯了,家里人也宠着,所以压力最小,甚至她家人知道她喜欢莫少言,甚至主动向莫少言发出邀请,大有一家子助攻的意向。而肖扬扬一直没有确定自己的方向,他只是固执地问着温溪,就如同温溪的答案从来都是一样一般,她说,M大,从来都是M大,从未有过第二个答案。
周余榆就玩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奔着你哥去的。
肖扬扬自然也不是傻子,心里明白,只是也恨固执,道,M大我就不去了,不过温溪,你要是哪天不想去M大了,你就告诉我,我陪你。
温溪其实是有些后悔的,那天那个女生的话其实让她思考了很久,当年她有些天真,真的以为肖扬扬只把她当朋友,才一直做朋友。回头想来自己的确残忍,与喜欢自己的人做朋友,其实是一种慢性酷刑。她也曾与肖扬扬保持过距离,可是肖扬扬不肯放手,她退十步,他可以前进一百步。
他说,温溪,我只想和你做朋友而已,这都不行吗。
温溪没有办法,只好一边保持距离,一边与他做朋友。
偶尔,温溪也会有崩溃的时候,她成绩虽然很好,但总担心自己去不了M大。M大最高学府,她焦虑着,万一发挥失常,与M大失之交臂,她该怎么办。
傅清时那段时间,还是会给温溪打电话,只是丝毫不提那晚的事情,倒是温溪现在放开了,懒得唯唯诺诺,坦白过后,她的胆子也越发大了,偶尔还会提一下,把电话那边的傅清时吓得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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