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她更没法活了!
为了避免可怕后果的发生,艾琳急匆匆地飞奔下楼,准备以最快速度解决完温饱问题,然后赶往试验室接受她那可悲的命运。
当艾琳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口后,抽屉里的日记本突然鬼魅地发出了一抹红光。
与此同时,在某地的一栋府邸里,一个正在欣赏手中红酒颜色的黑发男子的眼眸里,也闪过一丝同样的红芒。
有趣,还是动了那个东西吗?黑发男人转动着一个金制杯子,唇边挂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其实埃辛诺斯还是很心疼艾琳的,尤其是当他看到自家孙女脸色发青,一副就要呕吐的样子站在装满圣甲虫的桶前之时,心里也开始暗暗后悔。
谁知道这么多年了,艾琳竟然还没克服掉这个心理问题……不过惩罚就是惩罚,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中止的。尤其是西弗勒斯还在,他可不能让这个小子认为只要自己心软,惩罚就可以随意被逃脱。
所以,只能委屈自己孙女了……大不了自己就允许她在客厅里放那个什么眼珠子乐队的唱片好了。
埃辛诺斯不动声色地看了自家孙女一眼,而后轻轻敲了敲正偷眼看他的西弗的小脑袋,示意他将注意力转移到课本上来。
而此时悲催的艾琳小姐正身体僵硬地站在操作台旁,努力把自己的胳膊伸得直直的,力图让那些带有光滑硬壳和黏糊糊触角的东西离自己远一些。
只凭借手中触感去处理材料,这样的速度可想而知了。当西弗勒斯已经结束了埃辛诺斯的魔药指导后,艾琳的惩罚才刚刚完成了1/6不到的样子。
西弗勒斯偷偷溜到自家妈妈身边,站在一旁假装很感兴趣地在观察艾琳处理圣甲虫的过程。埃辛诺斯瞥了一眼西弗勒斯,没打算说话,继续检查起他手上那份西弗勒斯刚刚交上来的魔药作业。
看见自家太爷爷没有反应,西弗勒斯的胆子又大了一些。黑发男孩儿踮起脚尖,从被放到小台子上的桶里捞出了一只死掉的圣甲虫。
“妈妈,你能教教我怎么处理圣甲虫吗?我想我早晚得学会这些,因为太爷爷说了,了解一样魔药材料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亲手处理它们。”西弗勒斯虽然是面对着艾琳说,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总是瞥向那边的埃辛诺斯。
根据雷尔说的:在做一些大人们很可能会反对的事之前,一定要先准备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所以西弗勒斯才将自己要学习处理魔药材料的行为当做了理由,在略微思考后又引用了太爷爷的原话。这样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吧,黑发男孩儿暗自揣测着。
艾琳当然知道自家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心里不由地涌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真是一个贴心的小家伙呢。弯下腰,艾琳将一个吻印在了自家儿子那嫩嫩的脸蛋儿上,笑着说道:“好啊,那妈妈就教给你怎么处理圣甲虫,你要仔细看好我的每一个动作,手法一定要轻,否则会损毁材质,导致药效不能完全发挥的。”
于是,在西弗勒斯名为学习,实为帮忙的行为下,三桶圣甲虫终于在晚饭前彻底被处理掉了。艾琳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摘下了龙皮手套扔在一边。
在用手背捶了捶因为过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酸疼的腰后,艾琳才开始整理起她之前用到的所有用具。
普林斯家训四:收拾整理自己的工具,确保它们的状态时刻保持良好。这样在需要紧急制作药剂的时候,才不会因工具问题而导致意外发生。
所以,即使西弗勒斯还小,他也必须自己检查和清理工具——这也是艾琳为什么只忙自己而不去管自家儿子的原因。
当所有的事都处理好后,埃辛诺斯踱步过来审视着那些已经被处理好的圣甲虫,许久才略微点了点头,算是允许那母子俩离开试验室了。
在艾琳与埃辛诺斯擦肩而过的时候,这个一直面无表情的老爷子淡淡地开口说道,“记住,良好的作息习惯,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好处。艾琳,你并不仅仅是一个人活着。”
艾琳一怔,爷爷是因为她没有好好休息,才做出处罚自己的决定吗?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而不是所谓的不合礼仪的仪表问题?可是这样别扭的语气和行为……原来的那个艾琳恐怕是感受不到其中的内涵意义吧……
“知道了,爷爷,我会注意的。”艾琳踮起脚尖,在埃辛诺斯的面颊上留下了一个吻,在牵着自家儿子的小手,心情愉快地准备离开地下室的时候,却又听到埃辛诺斯从背后传来的一句话。
“晚饭后,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在客厅里放那个什么眼珠子乐队的唱片。”
“哎?”艾琳有些错愕,不太清楚为什么话题突然会转换到乐队唱片上。而且,这个眼珠子乐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你不是一直很想在客厅里放一次试试吗?就是那几个穿着怪模怪样,唱一些稀奇古怪不知所谓歌词的乐队。”不知为什么,埃辛诺斯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恼羞和烦躁。
“……爷爷,你说的是不是男巫眼球乐队啊。”艾琳拼命翻检着记忆,终于在某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和老爷子所说得差不多的名词。
“管他是什么!如果你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的话,那么我就收回刚才的话。”埃辛诺斯像赶苍蝇一样地挥了挥手,示意艾琳赶紧从他眼前消失,“别在我眼前晃悠了,赶紧去吩咐希尔准备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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