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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绷带是新缠上的,洁白布料还没染上使用后的泛黄色调。
    她不由得轻轻询问:“你的耳朵……”
    听见毛利兰的疑问,荻露老老实实地回答:“就是取下……唔唔唔”
    这种事怎么能说出口啊!魏尔伦听不下去了,他从树荫下走出来,卡在荻露说完整句前走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高大的身材在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身上投下大片阴影。
    “没什么,荻露昨天不小心弄伤了耳朵。”忽略荻露闷闷的声音,魏尔伦略微弯了弯他的眼角,冲淡他周身格格不入的如寒冬的冷淡。
    魏尔伦身材比例如同北欧男模,高大又舒展。即使这个看上去高大的男子用口罩蒙住了脸,也不影响毛利兰认为他是个大帅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提起的。”毛利兰以为自己问的是别人的隐私,连忙道歉。她半是害羞半是愧疚地涨红了脸,向前微微躬身。
    帅哥才不会介意这种小事:“没关系,不过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魏尔伦指指售票厅前越来越长的队伍,收回笑意的他又变成冷淡的样子。他好意地提醒:“再不去排队就来不及了,毕竟新一君和荻露小朋友要比赛的,不是吗?”
    *
    热带乐园内真人射击游戏场馆是相当热门的游乐设施。
    相比霓虹境内寥寥可数的其他射击场馆,热带乐园内的这家场景设计更加真实,占地面积更大,所用的仿/真/枪也更加接近现实用的枪/械,过于硬核的服务和设计让这项游乐项目相当受欢迎。
    大概是在门口吵嘴耽误了太长时间,荻露一行人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轮到他们。射击游戏的规则和之前他们玩的游戏规则是类似的,只不过总共进入的玩家只有20位,而也只是两人一组。20位玩家被各自分配了一把仿/真/枪,子弹都是带不同颜料的玩具弹,打在人身上只是会有些疼痛,但并不致命。只要身上沾了颜料,就算是在游戏中被“杀死”。
    反正是要和工藤新一比赛的,荻露自然而然地跟在魏尔伦身边。等轮到他的时候,荻露还干巴巴地问了工作人员一句:“不可以换真枪吗?”
    是男人就要靠真东西来决斗。
    工藤新一都被他弄得有些自暴自弃,排在他后面碎碎念:“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在日本持枪是犯法的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都说了这只是个游乐项目!”
    “这样啊。”荻露可有可无地空洞回应着,他没听进去工藤新一的话,兀自在心底打着小算盘,反正用念力加速的小石头和子弹也没什么差别。
    魏尔伦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一个暴栗砸在他额头上:“你忘了中也出门前说什么了?”
    “哦。”荻露捂着脑袋,慢慢蹲下。
    这项无理的要求被理所当然地无视,荻露只能抱着比他矮不了多少的玩具步\枪迈步向前。在进入场地前他粗略地扫了一眼和他同组的玩家,大多都是各自组队的年轻男女,只有四五个身穿大衣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黑衣男子与周遭人群泾渭分明。
    好奇怪,再看一眼。
    荻露多看了一眼,模糊地在心底留下了印象,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把脑海中多余的好奇删掉,他跟在魏尔伦的身边进入场地。
    设计方别出心裁地在场地中搭建了假山、树林、山洞等场景,看上去就像是真的战场一样。
    一进入场地,魏尔伦就和他分开了。
    按照这位站在杀手巅峰的同伴的话来说,他们在一起收割人头的效率还不如分开各自为战的效率高。魏尔伦拍拍屁股就把荻露丢在靠近入口的假山背后,一手像提着个拖把似的,提着枪往场地深处走去,没一会就完全失去踪影。
    荻露站在原地思考他该做什么。
    说是思考,其实和发呆类似。他抱着枪呆呆地坐在假山的阴影下,背后贴着的石头触感强烈,脸上是惯常的如同白纸一样的面无表情。
    和工藤新一的比赛项目是看谁能活到最后,听上去和玩手游的规则相似,但是按游戏开始前的介绍来说,武器都用的是假的,假的能有什么意思嘛。
    人类真的好奇怪,为什么还能从这种模拟杀戮的体验中获得快感。
    他无所谓地呆在原地胡思乱想,懒洋洋地蹲在草丛中提不起精神。不听话的白毛从草丛中支楞出来,在一片或绿或黑的草丛乱石中显得格外显眼。
    这份显眼很容易让他成为被狩猎的目标。
    “咻——”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轻微的破空声。
    荻露还在无所事事,然而身体已经自主做出了反应,他还没反应过来捕捉到的破空声是子弹与空气的摩擦,肌肉记忆就让他偏头。
    子弹射入不远处的草丛中,随后他嗅到了杀意和血腥混合的驳杂气味。
    慢半拍地,荻露意识到了刚刚射向他的子弹不是进入场馆时工作人员分发给他们的颜料假弹,而是真实的、可以对人造成致命伤的真弹。
    说好的只是游戏,都是假的呢?
    想不明白的疑惑渐渐爬上荻露的脸,他毫无危机意识,慢悠悠地换了个地方猫着,然后用游戏前收到的对讲机和他的队友联络。
    电流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荻露才不管魏尔伦在对面做什么,他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疑惑:“魏尔伦,我被子弹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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