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年眸色一沉:“他们,人怎么样?”
周安去尝了口劳拉炒的配料,用嘴型说很好吃,然后想了想措辞说:“胡里奥很热情。路易斯我还没有见过,听胡里奥说他人不错的。”
沈周年嗯了一声。
交友是周安的自由,况且他也衷心希望周安能交到好朋友,在国外互帮互助。沈周年压下心里浮起来的那么一点异样的情绪,说:“那就好。”
“你在做什么,我听到了欢呼声诶。”周安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的位置,穿上手套捞面。
沈周年听到队友再喊他入场,他忽然没了兴致。他对球场那边摆了下手就捞起包,边走边说:“打球,我有点饿。”
周安好不容易找到一次能小小地报答沈周年的机会,她眼睛一亮立刻说:“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点外卖!”
“意面。”沈周年顿了一下说:“你们吃的是什么口味?”
“奶油蘑菇培根。”周安。
沈周年:“请帮我点奶油培根意面,要主厨周安做的。”
周安:“。”
沈周年轻笑一声:“逗你的,我不饿。”
而且周安也不可能飞过来给他做,不过他倒是可以……
沈周年将计划记在心里,按动车钥匙,坐上车开口提醒说:“你在外面吃东西注意一点,不要喝酒。”
周安记着呢,“知道啦。”
“还有房间门,”沈周年不想啰嗦的,但不说他不放心,“晚上要锁,男人敲门不要回应他。”
“好的。”周安乖乖巧巧应下。
摆盘上桌时,胡里奥和路易斯正前后脚回到宿舍。听说安和劳拉做了晚饭请他们一起吃,两人都感到很惊喜。
路易斯是白皮蓝眼睛,瘦高个,长相稍显距离感,说话也很绅士。他第一次见到两位女士的时候,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们,然后笑着和她们自我介绍。
晚餐四人吃得很愉快。
两位男士主动洗了餐具。
周安和劳拉互道晚安之后回到卧室,准备好洗漱用品去浴室洗漱。夜里十点钟,周安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翻看当地招聘网的兼职广告。
房间有些闷,她起身给窗户开了一丝缝隙,让透进一些微风。
楼下有道身影吸引了周安的视线。是路易斯,他身旁有一位穿着凉快的女生,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进了学生公寓。
十分钟后,对面路易斯的房间传出了东西翻倒的声响。周安滑鼠标的动作一顿,又听见了剧烈拍打的声音,还有女人尖着嗓子的哭喊声。
路易斯不会在打女人吧?
周安猛地起身,披了件外套正要出门去敲路易斯的房门,就隔着门板听到了男人的低喘以及趣味脏话。
拍打声不停,周安倏地反应过来对面在做什么,脸上腾地冒起了热气。她缩回手,轻手轻脚走到距离门最远的书桌前,拿起胡里奥给她的耳塞塞上。
这房子隔音也太差了,要是没有耳塞,那动静仿佛就发生在耳边。
周安小声告诉自己合、合租,这种情况也是不可避免的。
过了十分钟,对门好像歇了。周安放下耳塞,再记了几个兼职信息就关了电脑躺上床。十一点钟,西方人的夜生活或许才刚刚开启,但周安的生物钟已经提醒她要休息了。
她闭上眼,陷入睡眠中。
某一刻,她突然被一阵拍打声吵醒,吓得她以为地震了。直到熟悉的女生哭喊声传来,周安才意识到又发生了什么。
她又塞上耳塞,但是却没能睡着。耳塞隔绝不了全部声响,周安睡觉时需要安谧的环境。
她在Whatsapp上戳了戳劳拉,委婉问她们可不可以换一套套间住。劳拉很抱歉地告诉她,换不了,如果要搬去其他地方,两个月的房租抵充的押金也退不回来。劳拉表示她也深受路易斯房间的噪音困扰,但和这个年纪的青年合租十有八九会遇到这种情况。
周安泄气地躺回去,抓起被子埋过头顶。
第二天周安有些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劳拉给她煮了杯黑咖啡。两人简单地就着咖啡吃了半个法棍后,拎包出门找兼职。
劳拉看了眼周安手机里收藏的服务员的工作,表示这些又苦又累时薪又低的工作应该作为备选。她带着周安直奔商场。
劳拉曾有多份商场美妆导购的兼职经验,她轻易地就找到了一份工作,但周安屡屡被拒。周安不懂美妆也不会化妆,而且她掌握的法语还不足以支持她做一个销售。尽管格拉斯香水学院学生的头衔很漂亮,她暂时也还不能进香水店工作。
劳拉本想陪着周安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机会的,但是她需要立刻上岗。
周安笑着对她说了谢谢,一个人走出商场。
她满脸忧虑,计算自己的财产余额扣去下一个月的房费之后还能买几个法棍。
中午时分,周安又从一家商场一无所获地出来。
太阳有些晒,肚子也饿了。
她选择进便利店点了最便宜的面包和牛奶。
她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咬着硬邦邦的面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手机嗡了一声,周安点开。
沈周年:【怎么在叹气?】
周安:?
周安:【你怎么知道的?】
沈周年:【抬头,看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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