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之后,林婳穿着睡衣,擦着头发往外走。
谢羲沅已经打完电话,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林婳把暂停的电视放开,一边擦头发一边看。
谢羲沅看了她一眼,问道:“吹风机在哪儿?”
“电视柜里吧。”林婳道。
谢羲沅起身,走到电视机前蹲下身,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走到林婳身旁,把吹风机插到沙发旁的插座上,对林婳招了下手,“坐过来点。”
林婳坐到沙发边缘,伸手去拿吹风机,“我自己吹。”
谢羲沅扬起手,不让她够到吹风机,又压了下她的脑袋,打开暖风,帮她吹头发。
林婳的头发太长了,谢羲沅让她把毛巾垫在肩膀上,以免吹出来的水珠溅湿她的衣服。
林婳默默的被他吹头发,随着她病情减轻,她很清楚这种相处模式太情侣化了。她心里充满了矛盾感,有点流连,又有点尴尬。
随着他的手指在他头皮上拨弄,又有一丝一丝的酥痒反复传来,一下一下的撩拨着她的小心脏。
林婳闭上眼,轻吸一口气。
她犯了什么错,要用美男计来折磨她。
为了缓解这种令她情不自禁的氛围,林婳调侃道:“沅总,你这么关怀下属,是想我为你打工一万年吗?”
谢羲沅手指一顿,揉了下她的脑袋,淡道:“三十年就行了。”
再过三十年,他五十多岁,已经活够了。
他一直觉得,他大概率会短命,就像他的父母。
林婳不知道谢羲沅在想什么,随口笑道:“这得夸你有资本家的人情味了,房贷三十年,打工三十年。”
林婳头发长,谢羲沅吹的又小心细致,进度比较慢。
吹到后面,林婳舒服的昏昏欲睡。
她靠在谢羲沅胸膛上,加上药物的催眠作用,渐渐眯过去了。
谢羲沅微微俯身,撩起她的发尾,为她吹干下半截的湿意。
直到确定林婳头发完全干了,他才关掉吹风机,放到沙发靠背上。
他弯下腰,将林婳打横抱起,送到卧室。
林婳躺到床上时,下意识勾住了谢羲沅的脖子。
谢羲沅手臂撑在她身侧,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两人近在咫尺,目光交缠在一起。
谢羲沅俯下身,两人距离不断拉近,她听到自己不经然加速的心跳。
他拉开她的胳膊,将自己脑袋绕出来。
林婳:“……”
他为她盖好被子,低声道:“睡吧。”
谢羲沅走出房间后,林婳拉起被子,蒙着脑袋。
刚才,如果他亲下来,她大概或许真的抵抗不了……
林婳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一定是因为病毒作用,身体抵抗力下降,对美色的抵抗力几乎为零。
谢羲沅走到阳台上,双手搭着栏杆,抬头看夜空,长吁一口气。
如果在她生病期间,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只怕她病好后立马辞职走人。他不能赌。
……
林婳在休息三天后,满血复活,回公司上班。
谢羲沅在她生病期间寸步不离守着她,一直是居家办公,对于有必要出席的会议和应酬一律推辞。
谢家大宅内。
谢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谢思明道:“周韦已经几次跟我提起来,他女儿想认识羲沅,羲沅你什么时候有空,由我做东,一起吃个饭?”
谢羲沅淡道:“没空。”
谢啓峰道:“你还没结婚,可以多认识一些女孩子。”
“事业为重。”谢羲沅随口道,放下碗筷,“我吃好了,先回房间。”
谢羲沅离开后,桌上几位长辈的话题引到了他身上。
谢思明笑道:“羲沅真是招人的很,不知道多少家千金对他有意思。”
谢思月道:“说实话,让他娶黎嘉瑶,确实委屈他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外面的富商高干家族,大把女孩对他一眼就钟情。
谢思华轻哼一声,“那也得他喜欢。我听说他这几天,一直待在林婳那里,就因为林婳生病,他哪儿都不去陪着她,大半夜让人送锅又送碗的。难道林婳就配得上他了?”
“也就是一时热乎劲儿。”谢思月淡道,“谁年轻没有感情至上的时候。”
谢啓峰无奈道:“行了,他还年轻,随他吧。只要不考虑结婚,谈恋爱随便他。”
谢思华道:“爸说得对,咱们都少操心。”
对于谢思华来说,他现在是企业最大控制人,如果谢羲沅找个豪门联合,有了那边的支持,他的地位岌岌可危。相比起来,普普通通的林婳,是最没有威胁的人。谢羲沅为爱沉迷也好,不想娶黎嘉瑶也好,他都可以接受。
次日,君谢总部大楼。
总经理办公室内。
黎显苦着一张脸,对谢思华道:“华总,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总不能说毁就毁吧?沅总的改制方案,分明就是自杀式操作,以后地产板块成了酒店业的配套服务商,没有独立存在的意义了。”
谢思华靠在大班椅上,沉吟片刻,面带为难:“沅总年轻气盛,想做出一番大动作,我不好压制,不然人家要说我欺负他一个孤儿,到时候大哥大嫂的故旧会对我有看法。”
谢思华看过谢羲沅的方案,也评估过。虽然不近人情,但足够冷静果断,收缩体量,降低负债,度过寒冬,以酒店业配套服务为主,等待后市转机。只是,高速奔跑的公司突然停下来,会触动太多人的利益,首当其冲的就是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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