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踮起脚尖,玉臂向上抬够相片,接着单手握住相框陷入欣赏的漩涡。
半晌,她拿出手机拍了张后便放回原处。
卧室里还残留着些若有若无的香薰味,想来是女佣收拾时特意定时点了会。
刚刚在楼下,斐南被喊去书房和斐老爷子谈话,只剩她一人回卧室。
林姝垂直倒向了柔软的床垫,卷起被褥牢牢包裹住身体,暖中含着困,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
卧室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廊道上出现一抹颀长身形,被光打在墙面,横向拉出了浅浓相间的灰影。
门开后,屋内的灯未关,白光争先恐后地往走廊外攀爬。
床面上隆起一小团,林姝几乎整个身子都在被子里,不愿抗受一点寒冷。从头到脚,就头发丝愿意留在外边冒险。
斐南低下头。
在他印象里,林姝是很宝贵自己这些头发丝的。这样想着,斐南指节很轻的靠近她,帮女人把那几缕发丝往被里塞了些,不能挨冻。
裤兜中的手机响起震动。
他长腿迈向阳台,合上门才接起:“斐哥,今晚来老地方喝个酒?咱们兄弟几个可好久没聚了……等你。”
话筒里男人音质微哑,上扬的语调透着些不正经。
挂了电话,斐南套上外套出门的同时,随手关了卧室的灯。
老地方是lite酒吧,刚打来电话那位闲来无事随便开的。每日晚八到零点营业,到时辰必关门,毫不拖泥带水的劲让客人又爱又恨。
这家酒吧为何能吸引大众,主要是因为调酒师厉害,每日推出不一样的酒,供人选择或是猜盲盒。
驻场歌手唱小曲儿的音感通俗,琅琅上口的调子总是吸引大家跟着一起嗨。
lite酒吧门口的工作人员认的斐南,恭敬的带他进入里面,穿过厅前走廊时,不小心瞧见角落旮旯处正调情亲热的男女。
斐南目不斜视,耳边是震天的嗨乐。眼下刚好到客人跟唱的环节,大厅嘈杂的不行。
进了vip包房,耳膜清净下来。
里头人不多,就两位。
原本还玩骰子的男人瞬间停了手,懒声:“来了?真是稀客。”
斐南找位置坐下:“别给我阴阳怪气。”
另一位男人神色不满:“贺霖,这不是有人来陪你喝酒了吗?”
突然被一通电话招来喝酒,还知道先挂电话不给拒绝的机会。贺霖这人就是典型的博关注求安慰。
贺霖转着酒杯,语气莫名:“你急着回去干嘛,睡觉?”
“不行?”孔融道。
桌上摆着几杯不同的酒。斐南挑了杯握住手里,轻轻的晃动了下,发出冰块碰撞的清脆声。
他并不为这段争吵投入过多关注,半杯酒入喉,嗓里火辣辣的。
啧,挺烈。
斐南兴致缺缺的放下酒,这些玩意儿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以前在军校里碰不得,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忌酒的习惯。
贺霖把水果盘推过去:“你又怎么了?”
“没怎么。”斐南道。
闻言,贺霖便不再管。他自顾自的玩骰子,仿佛叫这二位来只是为了镇场,或许是驱色胆包天的女鬼。
最近他家里婚事催的紧,眼前这位斐氏太子爷都还没成婚,哪轮的到他先?
这借口为贺霖挡了无数次相亲。
这样想着,男人端起酒杯敬他:“斐哥,还好有您挡在兄弟们面前,要不您一直单着吧。”我好有理由浪。
“……”斐南无语道:“gun。”
一说这个,孔融可不困了:“斐哥,实话讲,你心里有人吗?”
斐南稍怔,脑海莫名地晃出一张笑颜,半晌后略抬了下眸:“也许有。”
孔融兴奋了,马上第一手物料八卦即将出世:“谁!什么样的人!能不能形容一下!”
斐南:“美的。”
孔融:“……?”这范围真他妈大。
VIP包房门被推开。
酒保进来摆上了酒,又换上新鲜切好的水果及甜品后,方才离开。
先前的话题戛然而止,孔融心知男人有意敷衍,便没再多问。
贺霖随口猜个名字:“林姝?”
要说美的,而且能在斐南身边待着的女人,这么多年来还真就只有林姝。
孔融作为唯粉,光速反驳:“怎么可能,瞎!说!你可别给我乱带节奏!这用猪脑子都知道是假的!我林独美!”
闻言,斐南意味不明地乜剃了眼他,没说什么,只喝了半杯鸡尾酒。
……
今日的浓雾久久不散。远方建筑物仿佛半隐在云层当中,仙雾缭绕。
被子外探出只细白的手腕,直直垂落在床垫下方,似不受凉意感染。
很久之后。
林姝的指尖颤动了下,无意识地蜷动。她翻了个身朝向斐南,想借机靠近吃豆腐。
手臂施展开。不出意料地碰到了男人的热源体,没等她沾沾自喜超过半分钟。
下一秒,林姝被斐南揽到了怀里,他嗓音泛哑:“乖,再睡会。”
这么温柔的声音入耳,她有那么一瞬间手足无措。林姝脸颊贴着男人的胸膛,耳膜被心跳烫的全身燥热,两条纤细的胳膊略显僵硬的搂住他的腰,有些懵懵然。
等了半晌,只感受到斐南清浅的呼吸声。林姝很小心地抬头,以她的角度,看到了男人冷白的肤质,和线条流畅近乎完美的下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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