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穿得越来越费力,手臂都有些抬不下来,跟预备火箭发射的动作一样。
林姝憋着气,额角侵出涔涔的汗,过于加厚的衣服,让她根本翻不了墙,只能作罢走大门。
一路上受着千奇百怪的慈爱目光,问她要去哪呀。
林姝第五次回答:“找南南玩。”
小女孩步履维艰地一步一个脚印挪到斐宅,如笨重的企鹅。恰好最外一层是白色羊羔绒,远远看去,就像是小雪人来敲门。
来开门的斐南笑到打嗝,捏着她软糯的小脸:“目目,你这有点过于保暖了。”
林姝脸颊登时红扑扑,不知是闷热出来的,还是气的,亦或是羞的。
到底还小,不懂骂人,女孩很乖的被男孩拉着拍了张童年糗照,留下来被当做纪念。
现在想来,就是后悔,林姝扶额:一时被童年温暖蒙了心,错把友好当情愫,所以长大陷入仅我一人的爱情迷海。
林姝握拳,总有一天她要把斐南拉进海!
林姝这样想着,余光瞟了几眼旁边的男人,此刻他正一脸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
算了,等他工作完再聊天吧。
五年都挺过来了,咱也不缺这一时半会。
林姝托着腮,可能凝视太久,一时竟变了味。
在中国古典文学中,丹凤眼往往是美人的标记。[1]
她觉得《中国古典文学》的作家真有眼光!斐南的丹凤眸狭长,眼角微微上翘,如小勾子般,让人无端悸动,撩动心弦。
许是好几年部队生活的缘故,男人面部线条凌厉,青涩的五官变得硬朗利落,身材高瘦挺拔,不再是以前那个南南。
但现在这股男人味让林姝更爱了。
林姝手动了动改成捂脸,挡住热意,继续用滚烫的视线干扰他。
斐南移动的指节顿住,定在触摸板上,他敛下眼里波动:“要盯出一个洞了。”
林姝徒然回神,欲盖弥彰看向窗外,但因动作幅度过大,间接的带动了男人膝上的笔记本都跳动一下。
斐南:“……”
她刚想开口辩解就被口水呛到:“咳咳,水…我要水…”
“……”
他无奈的看她作妖,长手伸到储物盒那拿了一瓶水,拧开递给咳出泪花的女人。
喝过水后,林姝还是觉得有些躁热,她坐不住:“陈秘书,你是不是开了空调呀。”
副驾驶的陈执使劲憋笑,镇定回答:“是的,太太。”
林姝拿手扇风,嘴里嘀咕:“怪不得突然一下子这么热。”
陈执:“……”
该不该说,这空调开一路了。
斐南眸间稍显笑意,没拆穿她,只让陈执把温度调低一些。
黑色商务车平稳驶向柏油路,车轮碾过人行道,片刻后,拐弯开进鎏黎居地下车库。
林姝戴好口罩帽子,亦步亦趋跟着斐南往电梯那走。
鎏黎居是套400平方米的大平层,领证那年,斐老爷子笑眯眯地递给她这的房产,上面的名字不是斐南,而是林姝。
吓的她立马想还回去,但斐老爷子说:“这是替斐南那臭小子准备的你们的婚房,林丫头,你该受着。”
……
这套房子虽在林姝名下,但她不常住,因为斐南不在这,一人住这么大多渗的慌。
前几年斐南在部队时,她都是和温芝九夏湫和一起住在公司名下的高档小区。那儿不仅安保设施好,离公司也近,最重要的一点是不孤独。
每天训练忘了时间是常事,住那,回住所倒也方便,步行就十来分钟的事。
斐南推开门,空气间飘浮着极淡,几乎是能忽略不计的白桃味香薰。
鎏黎居虽长久没人住,但每周都有阿姨定期打扫,通风。因为近一年住的频率不算低,林姝还特意嘱咐阿姨每次清扫时顺带再燃些香薰。
林姝站在男人身后探出小脑袋,不等开口,斐南手里便拿着双白绒绒的拖鞋,“啪”一声,放在地面。
她自然的脱下靴子,换上。
斐南环视一圈,房内空旷,无住人的生息。他接过女人手中的西装外套,走到衣帽间。
衣柜中男人的衣服种类不多,清一色的西装,其中少有夹杂着大衣运动服及冲锋衣,大部分是黑灰蓝三色。
比起林姝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衣服,显得过于死板。
斐南见还穿着演出服到处乱晃的女人,目光扫过羊脂玉般的腿,他沉声:“要不要洗个澡。”
林姝捧着水杯慢悠悠应:“好啊,你帮我拿睡衣。”
他给林姝随手拿了套普通的秋季睡衣。
她接过,继续示意:“还有呢?”
斐南:“?”
衣帽间内深陷沉寂。
斐南目光迟疑。
林姝饱含期待。
最终,他像是败下阵来,很轻的叹气,无可奈何的快速用两指勾过女人的贴身衣物。
如烫手山芋一样,生怕烫着自己,行动快于脑速,直接丢给林姝。
……
林姝举起衣物仔细观摩,带着恍然大悟后的理解:“斐南南,原来你喜欢这种呀!”
斐南:“?”
他被这话刺激的不由拧眉,刚压根没留心注意自己拿了啥,但反正是拿了的。好奇使然,男人视线自然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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