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指纹?
和她身上这条是情侣款?
他什么时候偷录了她的指纹?
惊讶和疑惑一层层浮上季宁蒙着水汽的眼眸,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吊坠直接落在了她唇上。
“含住。”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松开。”
严北承声音沉哑,眼尾微微泛红。
季宁是有点醉了,但意识是清醒的。
闻言,她本就染上绯色的肌肤更是晕红一片。
可还是羞羞怯怯地照做了。
其实自上次之后,她就知道她和严北承之间还会有第二次。
不是不相信他,是不相信她自己。
心底压抑过久的某种东西叫嚣着要冲出束缚,她闭上眼,放任自己暂时沉沦,完完全全遵从本心。
夜很长,怀里她乖得不像话。
严北承脸上罕见地浮现出难耐的神色,额角汗珠滚落。
所有思绪消散,唯有滚烫的温度,和狂乱不休的心跳。
身体的亲密让关系都短暂地无限拉近,结束时,季宁安心赖在严北承怀里,由着他抱她下床,带她一起洗澡。
像上次一样,用厚厚的浴袍将她包成粽子。
“我热。”她微微嘟着嘴抱怨。
从未有过的娇软,严北承刚稍稍休歇的那团火又升腾上来。
他闭眼暗自忍耐了下,只顺势亲了亲她嘴唇。
将她放到床上后,浴袍拿开,扯了薄毯披在她身上,而后取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他微垂着头,眉眼被暖橘色光线轻轻笼着,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他自己头发还湿着,随意搭在额前,有水珠顺着额角往下,划过干净利落的下颌线。
吹风机低嗡声中,季宁仰着小脑袋盯着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凑上去在他下巴那儿亲了一下。
明天酒劲过去,她大概就不能这样大大方方地展现自己对他的喜欢了,所以今晚,抱着一次性把所有主动透支完一样的心态,她缓缓抬起双臂,搂住他劲瘦的腰身。
身上薄毯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
柔软的温度贴过来,严北承身体明显紧绷了一下。
太阳穴再次发紧,他眼神晦暗不明望过去。
季宁却浑然不知自己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一样,还仰着小脑袋朝他无辜地眨眼睛。
严北承闭了闭眼,再睁开,眸底依旧是燃烧的暗焰。
从未有过的失控。
吹风机早已被丢到一旁,小房间有持续到后半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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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晴天,金灿灿的光透过蓝色窗帘,将小小的房间映得恍若海底世界。
其中一束自缝隙溜进来,刚好落在季宁脸上,睡梦中的她皱了皱眉。
严北承收回凝在她身上的视线,起身走去帮她把窗帘拉好。
时间还早,昨夜折腾得太晚,她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
严北承打算先出门,经过床边时,忍不住又弯身靠近,极轻地亲了下她额角发丝。
其实这种醒来第一念头就是想辞职的日子,季宁之前忙季也没少体验过,可她还有淡季,严北承只是一年四季。
想想他为东格的付出,季宁梦里都想夺过严老爷子的手杖,指着他的鼻子质问:是不是只有陈家夫人生的才是严家后代,其他再有能力再勤勉也都是充话费送的?!
严北承自然不知道季宁梦里都在维护他,他如常来到东格,在去开英世利并购会议的路上遇到了严礼征。
严礼征到底有陈家撑腰,人脉还是有一些的,七拐八绕地还真搭上了英世利那边某个高层,谈得怎么样不知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最近大严总春风得意了不少。
严北承看到他,却像是没看到,脚步停也未停,继续信步往会议室方向走。
倒是严礼征,状似不经意地时不时偏过头来,观察他的表情,试图在上面找到什么被甩的迹象。
毕竟他一百七十万都花出去了,总得听个响。
只要严北承有丁点不痛快,就值。
可不动声色瞄了半天,失恋没看到,反而感觉他这一脸餮足是怎么回事……?
据严礼征多年的经验,昨夜至少三次。
思绪正不自觉跑偏,忽然听到严北承冷不丁轻笑了一声。
意味不明。
严礼征警觉:“你笑什么。”
严北承看都没看他,漫不经心道:“笑十年前的我还真没想到,你会长成这个蠢样子。”
“……”
严礼征咬牙:“你——”
严北承这才淡淡瞥了他一眼,“当年我那一脚是踢到你脑子了吗?”
“……”
左右与会人员眼观鼻鼻观心,佯装什么都没听到。
严礼征简直要呕出血。
今天这场会议很重要,严老爷子都拄着手杖缓步踱进来,大家本以为是项目有了什么进展,却听老爷子直接训了严礼征半个小时。
原来,大严总这段时间热情款待英世利那高层,却只是带着人吃喝玩乐。
也不知道是觉得玩尽兴了,其它事情一切好办,还是压根对东格没信心,总之英世利那边了解到实况,罚了高层,连带对东格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另一边,还在补眠的季宁对这些无从知晓。
临近中午,她才缓缓转醒,床头柜上手机已经被充上电,上面盖着一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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