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郭圣通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脖子,刘秀抓住她的手,“并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怎么自己个儿笑呢,肯定想到什么好事了。”
“还有什么好事无非就是你罢了。”刘秀伸手想捏她的鼻头,被郭圣通张嘴就咬住了手指。
刘秀想抽手却来不及了,一时间耳朵都红了,心里像有了一盆火热得他心神荡漾。
郭圣通也觉失礼,早早松了口低了头。
刘秀却没有拿开手手指摩挲在她唇上,另一只手把她拉到怀中摸着她一头青丝,细细地去吻她的脸,从额头到眼睛到嘴唇到脖子。
郭圣通靠在他怀里声息不稳,只剩呢喃。
突然,门外锦成高声道“阴贵人长乐未央。”
郭圣通忙推开刘秀,刘秀起身站得急,郭圣通不防后腰撞在了妆台上,妆台上脂粉钗环也被震得一响,她闷哼了一声,扶着腰皱了眉。
刘秀迎门外阴丽华也不是,扶郭圣通也不是,自己还手忙脚乱地理衣襟。
阴丽华自己也被这场景怔住了,低了头跪在门外行礼,真是好不狼狈,好不尴尬。
左右为难
郭圣通此时此刻情状更加不堪,刘秀理好衣服,不知是去扶阴丽华好,还是搀郭圣通好真真左右为难。
玉团也顾不得刘秀阴丽华在眼前。奔进来扶住郭圣通,“姑娘,你没事吧?”
郭圣通窘态难掩,忍着疼摆摆手。
锦成给阴丽华旁边的宫人使了使眼色,示意赶紧扶起来,想笑又不敢。
刘秀看着她那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难得发火,“好丫头,贵人来了你不在前殿迎着奉茶,跑后堂来干什么!”
锦成声儿也不敢做,低着头到阴丽华身侧,“请贵人前殿用茶。”
刘秀上前安慰,“都是底下人不知事,也不在前殿候着,丽华不要为这些生气。”
阴丽华始终一声不吭,也没有正视刘秀的目光,拜了拜“妾告退了。”
刘秀想拉住她说两句话,回头看郭圣通坐在那里面色苍白,又不忍问道“通儿,你怎么样了?”
郭圣通摇摇头,冷冷道:“我没有什么的,锦成是跟我母亲长大的丫头,虽淘气些平日我都不曾说过她的。”
刘秀自知理亏,郭圣通心情也不好,“陛下且去吧。”
刘秀面带愧色,只得追阴丽华去了。
阴丽华出得前殿劈面撞上了郭况,郭况看了看她身后追过来的刘秀一愣,转念也就明白她是谁了,也行礼作揖,“阴贵人。”
阴丽华劈面给他撞上本来就够仓惶的,此时他一个少年家以礼相待自己也不好怎么样,也叫了一声“郭公子。”心里却懊恼,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家宴自己跟来吃什么饭呢?真真是不该,白白讨人嫌。自己家人兄弟又没一个在身边,不然也能有个依傍。
刘秀赶上来,“丽华,怎么也不坐坐呢,想吃什么?”
阴丽华看看郭况也难回刘秀的话,刘秀明白对郭况道,“通儿她刚才碰到了,你快去后面看看要紧不要?”
“哦”郭况闻听这话,也没心思顾他们了,进屋只见锦成在一旁红着眼没精没神的,玉团在端了热水在拧帕子。
郭况清了清嗓子,“姐姐我能过去吗?姐夫说你磕碰到了,可要紧啊?”
郭圣通也没好气,“过来干嘛,我没事你快出去吧,不要同母亲说。”
郭况没法子,只拉着锦成一同出去,知道刘秀和阴丽华在前面说话,他从后头廊里走了。
阴丽华望着刘秀恳切道,“我也知道文叔你的好意,只是我在宫里也呆不惯,你送我去函谷关哥哥哪里呆几天吧。”
刘秀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阴丽华的心情,“这样,我让阴兴来京封黄门侍郎。”
阴丽华抬头眼里透出惊喜,“真的?”
“真的”刘秀点点头。
阴丽华高兴地笑了,刘秀牵着她的手,“那你就先回宫去吧,我让人给你送食盒过去。”
“嗯”阴丽华含笑答应了。
刘秀也不免觉得心神俱疲,叫了个宫人吩咐挑几样吃食给阴丽华送去。自己回身去看郭圣通,只见玉团才从屋里出来,见了他也有几分怯怯的,“朕不骂你。通儿她怎么样?”
“姑娘没什么大碍,已经睡下了。”
“那你们好好仔细,朕去前宫了。通儿醒了你跟她说。”
刘秀带人回了却非殿,也不想再去想后宫的事烦心。关于真定王勾结流寇,制造谶文来惑乱民众的奏犊他案已不只一封了,于公于私他都很难办之前派郭况已经探了虚实,下一步又该派谁去呢?
事到如此境地,前朝后宫没有更难的事了,如果刘杨真的轻举妄动那郭家覆巢之下必受牵连,还是要慎之又慎。
一夜不曾好睡,次日一早就遣骑都尉陈副、游击将军邓隆去请刘杨来京。
刘秀又单独诏耿纯来相见。
耿纯因为弟弟战死之事在家赋闲陪父母,因为是刘杨的外甥他最近也是颇为不安。
先前郭况回真定时私下也向他问过,此时刘秀诏见,他心里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刘秀在后室单独请了他进来,他行了礼等刘秀先开口。
“你母亲最近可有进宫见郭主和贵人呢?”
“臣下的母亲因为兄弟的事一直心有所怀平常并不出门,倒是郭主和贵人一直挂念常派人来问讯送东西。”耿纯有些猜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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