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月妥协了,除了忙活家里的活之外,还要去县城里打零工补贴娘家,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四十年,直到她查出癌症晚期时才停止。
原以为自己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家人一定会陪着她,却不想丈夫,儿子,靠她补贴的娘家人全都劝她放弃治疗,把钱省下来给他们分了。
最后甚至在病房中,为她挣下的那间小饭馆归谁打了起来。乔明月看着这尖酸刻薄,冷血无情的两家人彻底心灰意冷。
她发誓,如果能重来她宁愿像奶奶一样当一辈子极品,也不要做人人可欺的包子。
“滴滴滴滴~”
当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化为一条直线后,她以为自己解脱了,却不想一睁眼真的重新回来了。
1979年是她结婚的第二年,也是她一生悲剧加重的转折点。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个机会,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她再次摸了摸额头上的伤,这是前几天自己那白眼狼侄子拿石头给砸的,就因为没给他买糖吃,便直接下死手。
乔明月眼一眯,这死小子给她等着,等伤好了就去收拾他。
回头看了下空荡荡的堂屋,不用想就知道她那“好”婆婆跟小姑子又在屋里休息呢。
她走到墙角捡起一根稍长的柴火当拐杖,亦步亦趋,满身虚弱的朝地里走去。
现在还没到晌午吃饭的时候,村里人都在地里干活,十月份的太阳虽然不如夏天的毒辣,但对地里的人来说仍旧不好受。
她晃晃悠悠的走到田埂上,一副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
陈家的田地在村里的中间,要想过去一路上注定要遇到很多人。看到她这副模样有好心的婶子开始劝道,
“远哥媳妇,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来这儿干啥?赶紧回去歇着吧。”
乔明月虚弱的笑着朝她摇摇头,
“不了,我得跟大嫂,二嫂说一声,我妈叫我在家做饭,上午不能下地了。”
“啥?都变成这样了还让你下地?你这俩嫂子也…”
忒不是东西了。
“家里地多,我也该出点力。”
乔明月憨厚的笑笑。
“说的这是啥话?地多也不能要人命啊。你赶紧回去吧,我等会儿帮你把话传了。”
李婶子是村里出了名的热心肠,但凡有看不惯的事情总会出面说两句。由于她儿子在县城里的砖厂做主任,所以村里大多人都不敢得罪她。
乔明月依旧摇摇头,
“我还是自己去说吧,怕她们误会。”
至于误会什么不言而喻。
“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
话音刚落就见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趴那。
李婶子赶紧从地里跑上来扶住她,
“哎呦,你可得慢点,这额头咋伤的这么重?还在渗血呢。”
“我娘家找我要钱,可我这两天要忙地里,又要忙家里,哪有空去县城找零工啊。这不就…”
乔明月低着头吸了一下鼻子,李婶子以为她委屈的哭了,赶忙安慰,
“要我说你当初就不应该承诺给他们钱,这事本就是你婆家做的不地道,干啥都来找你?这不是作贱人嘛。你啊,硬气一点。”
乔明月点点头,
“我会找他们好好说说的,前几天身体不舒服我就去了趟诊所,人家说我营养不良,又劳累过度,再这样下去…我命都要没了。”
她抬头看着李婶子硬是挤掉了几滴眼泪。
李婶子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心疼她,
“这两家人太不是东西了,多好个姑娘给糟蹋成这样。唉。”
“没事,我都习惯了。”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了陈家田边上,累死累活干了一上午,刚打算歇一会儿的老大媳妇金翠就看到了被搀扶着过来的乔明月。
“呦,原来是三弟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呢,出门都要人扶着了,可真金贵。”
李婶子看不惯她那阴阳怪气的样子,直接指着她吼道,
“金翠,你可是当大嫂的,没看到你弟妹头都被砸流血了?就这还逼着她来下地,要是传出去还以为咱陈家村的人都这么冷血呢。”
“我啥时候逼她来下地了?她昨天直接被砸晕,这中间我都没跟她说过话。”
金翠直呼冤枉。
“是是是,大嫂没有说,是我…是我非要来,咳咳咳…不怪她,咳咳…”
乔明月本就身体虚弱,这一激动直接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李婶子吓的连忙给她轻拍后背,这时陈远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你不好好在家歇着又闹啥呢?”
乔明月抬眸,眼神阴冷的看着他,她无论如何也忘不掉,上辈子这个男人当着她的面让护士停药的场景。
陈远被她吓得一个哆嗦,伸手就想推她,一直注意着他的乔明月心底冷笑一声,将计就计顺着他的手往后倒去。
“啊~”
膝盖微微弯曲,落地时不忘用手掌撑一下减少力量,至于头也顺势歪在田埂边的枯草上,既柔软还不脏。一切做完后,安稳的合上眼装晕。
第2章 空间里的小仙草 我要离婚!
一看人晕了,李婶子吓得尖叫一声开始嚷嚷,
“陈远,你…你竟然打媳妇!你还是不是人了。快快,赶紧把人背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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