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酒吧以前虽然是十四少的场子,但也只是看个场子,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这酒吧就是十四少的,更何况现在十四少已经死了,该清除的也都清除了,没人会记得,你可以安心把酒吧交给刘音。”
耿叔拿着这份资料,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良久才说,“你是个心善的。”
收了资料,又闲聊了一会,要走的时候,耿叔突然说道,“我教你一套刀法吧。”
苏安一愣,旋即笑道,“现在都不是冷兵器时代了,刀法就算了,练好近身搏斗就好了。”
“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关键时刻能防身!”耿叔有些愠怒。
“好好好,师傅在上,徒儿好好学就是了,师傅莫气。”言罢,还做了个辑。
耿叔看到苏安这副作态,也绷不住脸,笑了起来。
跟着耿叔学了几天后,苏安记了套式,便回了部队。
没有再提过关宏峰。
战友们在苏安面前也绝口不提关宏峰。
两年后,津港
“哥。”一名黑衣男子有些焦急的打着电话。
听筒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杀人了,要么赶紧自首,要么赶紧逃跑。”
某军区
“快,快,苏队,你挺住。”一群兵推着跟着一个担架旁,快步向急救室走去。
苏安躺在支架上,意识有些模糊。
依稀记得似乎有谁说过她是个好人,可偏偏好人难做。
等苏安再次醒过来时,入目的是战友们关切的面庞。
“醒了,醒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一片喜气洋洋。
可透过人群,她看到老大有些严肃的面孔。
过了几天,老大趁着无人来看她。
“苏安,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兵,从你进部队开始……”
“行了,煽情的话就别说了,说重点。”苏安听到老大煽情就牙酸。
“你要升官了。”
“我升官?”苏安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的开口,“我坐火箭的吧。”
“我都是特种部队中队了,你说我还升官?”苏安忍着疼中慢慢支起身子,“升官,升到和你平级吗,上校?”
坐直后,又笑着说道,“我爷和我爹那都去世好多年了,我祖父就更不用说了,也去世好久了,就算我是军四代吧,就算你看在他们的面子上给我走后门,那也不能这么嚣张,惹人眼红啊。”
说完还挑了挑眉。
“苏安,我是认真的,你在战场上很拼,是那种不要命的拼,就像是只会完成任务的机器,你的军衔你立的功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苏安盯着老大,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欣喜,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他唱的什么戏。
“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你身上受的伤,可能……不适合再去前线了,那种高强度的训练,对你身体现在的情况来说,你吃不消。”
苏安面色一怔,动了动腿,揪心的痛袭来,强颜道,“别开玩笑,我腿又没瘸,它还有知觉。”
“你的腿,没瘸,但,适应不了高强度的训练。”
哗啦啦声响,苏安把手边所有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没瘸为什么不能适应?”
“你冷静点,你的腿被刺了那么多刀,没有截肢就是医生的技术高超了。”老大放柔了声音,“其实,你现在已经很好,你在战场上都被封了神,这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更何况升官转到幕后也好,你一个女孩子,还年轻,有更充足的时间去做这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
苏安呆呆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几天前,她带队去对抗一个恐怖组织,任务是救出所有中国人质。
救出人质后,她想起来被恐怖分子关起的那个负责内务的女人,心生不忍,一个女人在恐怖分子那群没有人性的堆儿里,要怎么忍辱负重才能活下来。
安排了自己手下的兵,苏安独自一人回去救那个女人。
好在那个女人所在的地方并不是恐怖分子内部中心,而是外围。
将防弹衣脱给那名女子,逃离时却遇到了恐怖分子的袭击,一对多极其狼狈。
最后近身搏斗时,被一名恐怖分子用匕首刺中大腿。
其实苏安也能够猜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当时那恐怖分子一刀接一刀的,就跟剁饺子馅儿似的往她身上戳。
但最令人伤心的还是,苏安解决完恐怖分子,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把一把枪递给要救的女人手中,结果一转身就挨了那女人一枪。
好在战友及时赶到。
不过苏安这辈子都想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开枪杀自己。
三儿说,是因为和恐怖分子同化了,那女人也想做恐怖分子潇洒一回。
不管怎样,苏安这条腿没截肢,没有废掉,已经是万幸了。
只不过再想像以前一样去前线,就不太可能了。
苏安很安静的在床上躺着养伤,她想像她的祖辈一样,她祖父,她爷爷,她爸爸,一辈子把自己拴在前线,她喜欢在战场上的感觉,尤其喜欢,在战场上救出一个又一个人的感觉,可是现在,突然被告知,身体不适合上前线了。
苏安有些迷茫,一直绷着的神经突然放松,她想去上战场,还因为在战场上酣快淋漓的感觉,能够让她暂时忘记关宏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