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率浮山剑宗十名弟子,在关山设伏,将三百多名魔修困在关山,若不是楼焱闻风赶来,以一人之力破了她的阵法,那三百多名魔修只怕全都会丧命于阵中。
那是宁清漓与楼焱的第一回 交锋,因为没有多少战果,浮山剑宗知道这件事的,只怕总共也不会超过二十个,而前辈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这般想着,宁清漓不禁一时晃神。
“怎么了?”楼焱问道。
“没……没什么……”宁清漓垂眸,小声道。
楼焱却显然没有觉察到这件事的问题,他方要再说什么,却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
二人齐齐朝巨响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浮山剑宗群山深处,乌云飘过,雷声隐隐,宁清漓惊喜道:“是大哥!”
二人一路御剑飞行到了宁正锋所在之处,只见他手持长剑,披头散发,山顶上乌云密布,大风狂躁,头顶天雷滚滚,一道道劈下来。
应晨和诸多浮山剑宗弟子立在一旁,紧张地瞧着。
服用蟒龙之角可得百年修为,再加上青云派那些灵丹妙药,宁正锋甫一服用,便引发天劫。
此劫过后,青云派也终于再度迎来了,由飞升修为的修者,自此宁正锋寿数绵长,修仙之路也终于可以与周深晓这样的高手看齐了。
可雷劫凶狠,宁正锋眼看有些撑不住了,宁清漓瞧着,忙拔下头上的天舞灵簪,以术法送到宁正锋面前。
“哥,接着!”她轻声到。
漫天狂风之中,宁清漓摘下发簪,满头乌发顿时随风狂舞,她衣衫灌满了风,一时之间,竟仿佛要羽化仙去一般。
楼焱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臂,宁清漓回眸看他,朝他甜甜一笑。
“怎么了前辈?”
楼焱一时莞尔,将她拉进怀里:“怕你被大风刮走了。”
宁清漓微微一愣,就这般靠在他怀里。
而此时,浮山剑宗大门前,刚刚走到山门前的钧天门众弟子,皆是面露惊讶之色。
领头的青年一身玄色道袍,头戴高冠,腰悬佩剑,面色微变:“浮山剑宗竟还有临近飞升修为之人?”
此人正是钧天门少宗主祁阳,而他身边,水明姬亦是面色微变,沉声道:“祁郎,看来浮山剑宗是不想痛痛快快交出仙尊之位。”
祁阳冷笑一声道:“便是再多十个剑仙,也是由不得他们的。”
水明姬垂眸,眼神中略过一杀意。
“走吧,我们登门拜访。”祁阳说着,大步流星地往浮山剑宗正殿走去。
一个时辰后,终于飞升成功的宁正锋迈进大堂,身后跟着宁清漓楼焱和方无恙 。
四人瞧着水明姬安然无恙地坐在祁阳身边,皆是露出一丝惊讶神色。
周深晓更是面色大变,冷声道:“我以为寒露宫叛变我修真界,与魔界合作的消息,钧天门是知道的。”
祁阳毫不在意,笑道:“钧天门自然是知道的。”
“那水明姬在此,又是什么意思?”应晨忍不住变咬牙切齿道,“我们有多少弟子是死在她的鞭子之下的!你们钧天门还是不是人!”
祁阳故作惊讶地看着应晨,而后慢条斯理道:“看来是浮山剑宗不知就里,错怪了明姬。她一心向善,与她师父不是一伙儿,只不过她师父制造幻境,才叫你们都以为,在水牢里的是她。其实她根本就没参加玄门大比,一直都在我钧天门。”
应晨忍无可忍道:“你他妈放屁!”
祁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许久才道:“周掌门,你门下弟子说话可是不中听的很,我这人做事向来睚眦必报,谁敢骂我我就割他舌头。”
周深晓按住应晨的胳膊,笑了笑道:“还请祁宗主见量,我家师弟就是这样的脾气秉性。”
祁阳微微一笑:“耍嘴皮子功夫,你浮山剑宗素来只认第一,不论第二,余下的可都不行啦。”
然而若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有谁比得过钧天门呢?
只是应晨方要反驳,却被周深晓狠狠抓着手臂
他压低声音道:“师弟,不要乱来,若祁阳动手,我护不住你。”
此话一出,应晨脸色难看至极,他心想自己曾经最佩服的大师兄如今怎也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的,丁点英雄气概也无。
但他应晨可不一样,怎会被这种事牵挂?
这般想着,应晨开口道:“行不行的,试试便知?”
祁阳正愁没理由打人,见着送上门的理由,乐不可支。
“来,来,便让明姬与你比划比划?”
双方所有人挪步到了演武场,水明姬一条长鞭站在演武场前,随手把玩着,应晨则握紧长剑,冷冷看着对方。
自见过宁清漓,他发现自己越发不喜欢神色冷淡的女子,他们一个个那么高不可攀,那么心机深沉,应晨为周深晓感到不值。
“来吧,今日便叫我教训教训你!”应晨冷笑道。
此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应晨便断了一只左臂,满头冒冷汗,气喘吁吁地单膝跪在地上。
他疼的几乎要晕阙过去,却强忍着一点力气,说什么也不吭声。
而他面前,水明姬好整以暇地玩弄着鞭子,明眸皓齿间却时不时的看向一旁坐着的人。
“还有谁想来试一试啊?”祁阳懒洋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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