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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她便变成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妇人,身体长满皱纹和斑纹,浑浊的眼珠,满头的白发。
    她愣住了,黑衣人轻笑着,挥了挥手,冰窖里楼谷光的尸体便睁开了眼睛。
    他的皮肤开始变成黑色,上面布满魔纹。
    他睁开眼睛,声音嘶哑地如黑衣人一样。
    “庆宁?”
    庆宁帝姬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哭,命数容颜,又或者一切,无论是什么,在楼谷光唤她名字的一刻,都变得值得了。
    此后二百年,他们一直藏身于此山之中,修炼鬼道,直到楼焱和宁清漓无意间发现了一切。
    讲完这故事,庆宁帝姬嘲讽地看向楼谷光:“我这副样子,又能算谁的妻子?”
    楼谷光回眸看着她,狰狞的脸却难得的深情:“生前身后,你都是我楼谷光的妻。”
    他们曾经在风华正茂时相遇,如今外貌大变,却深情不改,令人不生唏嘘。
    只可惜在场的另外俩人,心里却是半点儿女情长也没有。
    楼焱想的是,又是谁家的小兔崽子打着老子的名义出来胡作非为?
    宁清漓想的是,也不知楼焱死后,这些人如何行事?如今魔界又是怎样一番境况,若魔界为祸苍生……
    她惯性的开始担心修真界,而后才想起如今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少女,便是知道些什么,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然而就在宁清漓失神的片刻,她只觉自己所控制的结界内,有一股微妙的灵力波动。
    结界之中,庆宁帝姬发出痛苦的吼叫,那声音犹如在遭受不知什么酷刑,便是听这惨叫,都叫人觉得痛苦至极。
    宁清漓的结界被瞬间冲垮,她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愣愣看着眼前的庆宁帝姬,她全身仿佛沾染了什么毒液,竟在一点一滴的融化。
    “是黑誓咒……”宁清漓喃喃道。
    楼焱也蹙眉道:“应该是了,中此咒者,若是说出特定的事情,便会□□消融而亡。这恶咒也只有魔界才会有。”
    不必说也能猜到,这般恶毒的咒语,定然是楼焱发明的。
    “庆宁!”楼谷光眼看庆宁帝姬如此,不再恋战,只冲过去,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奈何她□□却如豆腐一般,轻轻一碰便碎了。
    庆宁帝姬痛苦地扭曲着,全身的□□分崩离析,不过片刻,便只余下一颗内丹,泛着金色光芒。
    光晕之中,隐约可见庆宁帝姬的脸,她已恢复成年轻时的面容,宫装美人,妍丽逼人。
    “谷光!”庆宁帝姬含泪唤道,“好好照顾自己,我这一生,不悔与你一场!”
    “不!庆宁!不!”
    楼谷光困兽一般的嘶吼着,他冲过去,伸出手,想要抓住庆宁帝姬的轮廓,却什么也抓不住。
    很快,那抹金光消散,庆宁帝姬已经变成了一抔黄土。
    静谧的黑暗中,不见五指,山风呼啸,在空旷的山野间,泛起阵阵回声。
    楼谷光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绝望哀嚎:“我杀了你们!”
    而后,不等宁清漓反应过来,楼焱已和楼谷光交上了手。
    二人越打越快,越打楼焱心中越是心惊。
    楼谷光的实力并不高,但爱人身亡却显然刺激了他心中无穷的杀意。此人在世时,便杀孽极重,修炼法门又显然不对,这才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不说,再经这刺激,已是走火入魔了。
    眼看着楼谷光身上的阴气越发重了起来,身上的魔纹犹如带上火焰,熊熊燃烧。楼焱眉头紧紧蹙着,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只怕便要在小丫头面前使出魔修的招数,定然是会吓她一跳的。
    楼焱心不在焉地想着,然而下一刻,他身后,灵息暴涨,那样强大的灵脉,就连楼谷光都露出骇然的目光。
    楼焱回头,只见宁清漓不知何时,已将灵簪捧在手中,金色的灵息自灵簪重源源不断的满溢出来。
    她闭着眼,整个人都升在半空中,衣袂连着头发一起翻飞,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
    宁清漓感受着灵簪的力量不断拓宽自己的身体,一遍遍冲刷,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她双手结印,缓缓轻声道:“渡!”
    下一刻,满山的鸟兽皆是感受到这恐怖的力量,从睡梦中惊醒,叽哇乱叫着冲上云霄。
    楼谷光被灵簪强大的灵息冲击,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他半跪在地上,艰难地瞪着猩红的眼睛,看向宁清漓的眼里充满着怨恨和痛苦。
    楼焱惊奇地看向宁清漓,事已至此,她还想超度楼谷光不成?
    楼谷光的身体被这金光击中,金光将魔纹一点点侵蚀,他痛苦的□□,大口大口吐出鲜血。
    直到金光将楼谷光全身游走一边,宁清漓才吐出一口鲜血,落回地面,她脚下发软几乎站不稳,不禁踉跄两步,跌进一个精瘦的怀抱。
    宁清漓艰难地喘息着,只叫了一声“二狗前辈……”,便眼前一黑,终究是晕了过去。
    楼焱下意识地接住宁清漓,一时心中五味陈杂。
    “蠢丫头。”他勾了勾唇角,气道,而后慢慢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双眼睛已变成猩红。
    比楼谷光强大太多的阴气席卷了整个山谷。这力量震慑山林,飞鸟们疯狂往山外飞去,野兽狂奔,皆是一副惊恐逃命的模样。
    而楼谷光喘息着爬起来,他身上暗淡的魔纹再度亮起来,仿佛燃烧,他咆哮着瞪着楼焱,再无半分人性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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