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舒瑶欲言又止,突然想到从前听过的传言。
谢姮,是爱极了陵山君的。
听说她是失忆后才来到藏云宗的,连朋友都没有几个,就一直在为了藏云宗出生入死。
近日,云锦仙子又从蓬莱回来,据说这个江音宁,与陵山君是青梅竹马,还害得谢姮受伤两回。
能让她这样难过的,大概只有陵山君吧?
换位思考一下,不对,舒瑶完全不能将谢姮的遭遇代入到自己身上,倘若是她遭遇了这些,她一定哭得比谢姮还崩溃。
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这样想着,舒瑶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要难过”,爹爹曾教过她,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只是伸手,郑重地拍了拍谢姮的肩。
“你救我一回,我也救了你一回,那我们现在就算是经历过生死的朋友了。”舒瑶说:“以后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这个朋友,不过相应的……”
舒瑶有些不太好意思,小声道:“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本来现在这情况,她实在是不好再提要求的。
但舒瑶是真的有点急。
她想了一圈,最终还是觉得只有谢姮能帮她。
每十年更新一次的天剑榜,曾进过前三甲的人中,她只认识谢姮。
修仙界数百年的试剑大会之中,有三个极为有名的人物。
这第一位,是陵山君谢涔之,当年尚为普通弟子时,便连续七次位居天剑榜排名第一,乃是不败传说。
第二位,乃是无垠之海的广隐仙君,传言其乃是无心之人,绝情寡欲,剑下亡魂无数,唯一一次参加试剑大会,还是因为一场赌约。
他连剑都不用,仅仅以阵法咒术取胜,拿了第二之后,便迅速归隐。
这最后一位,便是谢姮。
与前两位不同,谢姮名扬天下,仅仅只是靠她不要命的努力。
她修炼极晚,第一次试剑大会仅仅只在一百名开外,还曾被人嘲笑,说她不配做陵山君的师妹,更不配做道云仙尊的关门弟子。
但她十年之后,便杀进了前五十。
再过十年,她杀进了前二十。
再再过十年,谢姮第十一名。
紧接着,便是第八,第六,直到稳居第三。
再也没人敢嘲笑她弱。
谢姮是如何变强的,整个修仙界有目共睹,几乎所有人都被她的进步给震惊了,要知道,修炼与努力有关,更取决于天赋与时机,几乎没有谁能像谢姮这样逆天改命。
谢姮的经历,也鼓励了无数的弟子以她为榜样,奋发努力。
如今的谢姮,已是道虚境的强者,跨入上阶修士的门槛,位居藏云宗长老之位,再也不必参加试剑大会。
舒瑶也是才知道,谢姮已经破了道虚境。
谢姮之前果然是逗她玩的,如果她认真了,舒瑶早就被她无情地碾在地上揍了。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舒瑶没脸没皮惯了,想着今年最好能冲进天剑榜前三甲,便想过来让谢姮指导她一点剑法。
谁知道就碰上这事了呢。
谢姮听她如此要求,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站了起来,先进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便拿着思邪剑走进了院子里。
“藏云宗剑法从不外传,我教不了你,但有几招是我自己慢慢摸索的,你可以学学。”
话音一落,思邪剑冲天而起。
如雪般的剑光飒然而至,与月色融为一体,与风的声音一起潺潺流动。
剑意所至,杀意纵横。
持剑的谢姮,褪去方才的软弱,凛然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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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上的一盏灯“啪”的熄灭了。
随着屋子里的光黯淡下去,穿透窗棂的月光游了进来,将少女灵秀的脸蛋割裂成无数片,平添三分诡异。
桌上放着一枚小小的黑色晶石。
江音宁安静地坐在床上,小巧的樱唇紧紧抿起。
那日以祸心蛊控制弟子,以血为媒,她成功与鬼都王互相传话。
江音宁闭上眼,面前的晶石不断涌出魔气,争先恐后的往她体内钻去。
原本光洁的掌心,已逐渐爬满了诡异的魔纹。
她想起了那日鬼都王的话。
——“这次试剑大会,是个绝佳的机会,藏云宗比武台下的崖底是个峡谷,名唤落炎谷,里面有一个通向神界的媒介,本君要你寻机开启这个媒介,召唤神族。”
江音宁从未听过落炎谷这个地方,也从未听过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这个魔头居然对藏云宗如此熟悉,比她这个从小长大的人还要熟悉?
最让她惊讶的是,落炎谷里的媒介,居然还能召唤千年前早已绝迹的神族?
她便问:“为何要召唤神族?”
那魔头的嗓音低沉诡异,如地底爬出来的厉鬼,让人毛骨悚然,“自一百年前神族有位地位尊崇的女子失踪,便有一部分神族离开神域,寻找此女下落。”
“这落炎谷,自是其中一位神使的沉眠之地。”
江音宁越听越疑惑,先不论什么神族和落炎谷,到底是什么人,才值得那些早已在三界中销声匿迹的神君们大动干戈?
江音宁想问个究竟,但这魔头却不屑于跟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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