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刺探情况的吧。”伊达航小声地说道,一脸“你们心里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的得意表情。
羽久也没有拐弯抹角,点点头。
“现在在排查炸弹狂放置炸弹的地点,都是民众发现之后打的电话。另外就是已经发生的爆炸,炸毁了一节车厢,有人受伤,但是没有死亡事故。伊达航有条不紊地说道,“早上的时候,我们收到了类似犯罪预告函的传真。”
“犯罪预告函?”
通常来说,那些愿意用犯罪预告函来挑衅警方的人存在着非常明显的两种心理——
第一,自负。他们自恃聪明才智,认为能够把警方玩得团团转,就像会恶意做恶作剧的熊孩子,非得叫人吃苦来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
第二,自卑。这两种心理是有可能同时存在的。会愿意如此高调地行事,无非是因为他们也渴望得到关注,哪怕自己的行动和线索留给警方会更容易暴露自己。
著名的美国悬案黄道十二宫杀人案里面的罪犯就是这样的。他在犯下多起凶案之余,还写了很多封挑衅为目的的加密信件给媒体。这些信件目前也随着这件悬案的记载传播。
伊达航继续说道:“玩的是典型的文字游戏。”
伊达航已经看了好几遍,为了确保不会出现出错,他还专门背下来了。
「我是门罗公园的魔术师
在黑夜尽处随心控制光明与黑暗的调换。
真正的烟花只有在最合适的时候绽开。
期待吧,最后审判日来临的时候,
会在最靠近黑夜的地方将会举行盛礼
它自然不会只是一场。
那么下一场还会在哪里呢?
看,车子是不能停放在那。
听,干洗的机器停止了运作。
想,那地方还留着两个矩阵相乘的公式。
直到夜尽天明,
它都在等着。
它会在Hell的根源尽处等着你们。
这是我对你们最深的诅咒!」
“里面全都是暗语,时间和地点都不清楚,能明确的就是应该至少有两起大的。”伊达航说道,“今天专门去见了还在医院躺着的同伙,这人也愿意做污点证人,告诉了我们他们原材料的采购点是在犯罪者的天堂——横滨,我们现在没办法越区去调查这件非法买卖事件,只通知了横滨的警署。毕竟,对方手头上还存有炸掉两栋高楼的炸药量。得尽快解决。”
夏目羽久不是那种引导型的人,他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
“「门罗公园的魔术师」指的是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吧,1876年他搬到纽约城外25英里的门罗公园建立了第一个研究性质的工业实验室。整整待了十年,所以被称为门罗公园的魔术师。”
“嗯嗯。这一点我也想到了。”
“「在黑夜尽处随心控制光明与黑暗的调换」这里有两种想法,我对这句话有两个想法,第一个是「电灯」,据说爱迪生发明改良电灯,也是在门罗公园的研究所里面进行的;第二个是——”
“「电」。毕竟爱迪生也是有名的「电巨头」,不少报纸也称他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电工。”伊达航接着羽久的话,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怀疑他的目标可能是电波塔。东京有两座电波塔,一个是1989年建成的西东京天空塔,另一座是1958年建成的东京铁塔。但不确定时机,也不可能让警备部长期守着,现在也在联系相关部门,最近不要开放,但暂时没有得到回信。”
很头疼。
尤其是作为旅游景点的东京铁塔,最近几天就是它游客量的高峰期,甚至还为此准备了灯光秀和大量的烟火,打算作为守岁用的。
东京铁塔相关部门已经花费了大量财力人力上去,现在警察拿不出实据,看着捕风捉影的预告函,就让它封塔,还不知道封多少天,相关部门想要答应也不容易。
“「真正的烟花只有在最合适的时候绽开。期待吧,最后审判日来临的时候,会在最靠近黑夜的地方将会举行盛礼」。去掉没有用的句子,我觉得这个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东京铁塔了——「日本最高」。”
伊达航竖起手掌,让夏目羽久也跟着举起来后,“啪”地一声拍了上去:“英雄所见略同。你再讲讲。”
“「最后的审判」本意是一种宗教思想,原意指的是「末日」,代表着旧世界的终结,新世界的重生。若是做引申的话,应该是「最后一天」的意思。所以第一场爆炸,应该发生在的东京铁塔十二月三十一日换日时,也就是一月一日零点。”
夏目羽久说完之后,伊达航朝着今井警部的方向看过去,这个时候,警部正大口吃着饭。
“今井前辈怎么看?你也听到了,不是吗?”
伊达航原本就猜到类似的答案,但是他不像是夏目羽久可以把每一句话都说出个道理来,现在今井前辈因为放假前的事情和他心生罅隙,压根听不进建议。
伊达航想得清楚明白,他们本来就没有私仇恩怨,何必像小学生那么互相针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处理案件。再加上,他本身也不稀罕得功,在会议上提出来出来的话,就等于就是伊达航拿了头功。反倒不如把主意换种方式给今井前辈,他要喜欢就拿去吧。
今井警部被拆穿偷听,脖子依旧梗得直:“要是扑个空,落个不好的还是我这个前辈的责任。你们嘴巴‘叭叭叭’说得响而已。东京铁塔那边的管事可没有那么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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