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被抓走?”她忙走了过去。
宁无指着树上地上留下的打斗的痕迹说道:“从这些痕迹来看,他总共出手十四次,但这里面没有一次是用了全力的,而且,没有一招用的是冥司的杀招,都是平常的招数。”
“他为什么这样做?”她不解。
宁无回道:“或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阿折是为了救我们而献祭兀,他应该知道我们不会容不下兀,为什么偏偏还要离开?而且,现在又故意装败被带走?”
知子莫若父,他猜测宁折离开冥司的真正原因,很可能是他要去做一见大事,而且不向冥司卷入其中。
他这样的问题,孟如意也觉得很有道理:“只可惜,我没有跟住他,否则真相就能大白了。”
宁无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他的气味还没散去,可见走的也不久,我们现在就去找,应该还来得及。”
所有人分散着去找,九重天也将三界嗅觉最灵敏的细犬调来,但是随着时间越长,气味也就越淡,而且和以前一样,寻到后面,气味便断绝了,就好像被结界封印住一般。
但是,孟如意因为刚才亲吻过宁折,所以他口中应该还有她的味道,于是她换了个角度,让细犬不再追踪宁折的气息而是追踪她的气息,她在赌,赌宁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踪迹就会隐藏自己的气息,一般不会想着将别人留下的气息也隐藏。
这个法子,她本来只是试一试,但是没想到,半个时辰后,那十三只细犬竟然真的追踪到了,他果然疏忽了这一点。
————西北大山,山洞。
宁折被沈暄押着进了山洞,他的嘴角还在渗着血丝,之前为了逼真,他硬生生受了沈暄几招,此时是受了伤的。
当他被带到仓的面前,他依旧装作惊讶的样子:“哥哥,怎么会是你。”
仓挑了挑眉:“哥哥?谁让你这样叫的?”
宁折笑道:“我与你同根同源同出自秘境,我又晚你六百九十六岁,你自然是我的哥哥。”
仓知道兀性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且他以为兀与他一样,夺人身体必毁人神识,所以还不知道此刻是他与宁折在共生,于是就真的以为兀是将他当哥哥的,却不知道出谋划策之事,全是宁折本性所为。
但是他的性格也是谨慎,即便这样想,也没有立刻靠近,而宁折却必须等他离的足够近,才能一击必杀。
这种强者之间的战斗,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否则拖的时间越长,胜算就越小。
而且,这里还有沈暄在,沈暄既然能由一个凡人走上今天的位置,就绝对不是单纯之人。
所以,对于沈暄,要么让他成为自己人,要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但是在别人的地盘杀人,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仓原本是等沈暄带回兀就立刻吸食他的,但见他现在受了伤,担心这种情况下吸食不佳,所以想让他养一养,于是便让沈暄将他带到结界中看守住。
而且,他也要推演一下将来会发生的事,他才凝成神识七百来,而对手们都是几万年的老狐狸,他必须通过推演将来要发生的事来抢占先机。
沈暄按照吩咐将宁折带去关了起来,正要离开的时候,宁折却在他身后说了一句:“你知道你还有孩子在这世上么?”
果然,沈暄停住脚步:“你什么意思?”
宁折走到结界边,抹掉嘴上的血:“我继承了这冥司少君的记忆,所以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如今被关在冥司的那个叫阿梦的孩子,竟然是你的血脉。”
沈暄回过神,眼中是嘲讽:“你别想耍什么花样,阿梦是灵犀容侯所生。”
宁折啧啧两声:“你真是可怜,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实的,可我在这冥司少君的记忆里,却看到阿梦为什么叫阿梦的原因,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沈暄抬腿要走。
“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宁折念出一句诗,然后等着沈暄的反应。
果然,沈暄停住了脚步。
于是他继续说道:“我还从记忆里看到,你是凡人之时,家乡正是徽州,但因为你是族人强迫之下去的无定仙门,所以你用这句诗来表示你绝不会再回去,所以你猜猜,为什么灵犀和容侯的孩子,会用你曾经信仰的诗句来取名?”
虽然宁折说的头头是道,但这其实是他在调查过沈暄的背景后胡诌的,而且阿梦也不是沈暄的孩子,是的的确确容侯的血脉,但现在为了扰乱沈暄的心神,他便想了这一处。
而且,做为男人,他也懂男人。
当年在找到孟如意后看到阿折的存在,他整个人都是震惊的,七百年波澜不惊的心,那一刻百般滋味,他相信,沈暄应该也是如此,因为一个想要复仇的人,是绝对没有放下对以前的执念的,否则,他应该是去当和尚,而不是来把三界搅的一团糟。
沈暄沉默着,情绪也在波动,他一直以为阿梦是灵犀和容侯的孩子,但刚才宁折这样的解释,却也说的通,而且灵犀以前对他,是那样的喜欢,阿梦的年纪算起来,也的的确确能和他与她欢好的日子对的上。
但是,如果他回无定仙门再了解一下就会知道,那段时间里,灵犀与容侯,也是被迫与容侯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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