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蝉心里有些不踏实:“也许吧,等过几日,我沐浴焚香后再卜一次。”
宁钧这时又问孟如意:“听阿折说,你的剑中有剑灵,你可从剑灵那里得知为什么你会成为她主人了么?”
孟如意有些尴尬,因为剑灵之事她本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刻意隐瞒的,如今被发现了,且她与剑灵的模样是一样的,还不知道大家心里会怎么想。
如此一来,想瞒也瞒不住了,于是只好将自己和妹汐是女娲女娥造的第一批人的事讲了。
宁折听完惊讶的看着她,他生平少有这样的表情,一是惊她是第一代的人类,二是惊她是女娲女娥血脉的直接承受者。
而慕婵,则是下意识的看向刚才占卜的龟壳和古币。
宁钧听了也点了点头:“这事我有些印象,当年我父君是有收到玄鸟送来的一缕魂魄,原来竟是你。”
“是。”孟如意回道。
宁钧被勾起往事:“我记得,那缕魂魄被送来的时候,十分的虚弱,我父君便将它养在灵池之中数千年,待稳定后,才写入生死录,送入轮回,论起来,我们那时候就是见过的。”
这样突然就扯了交情,让作为晚辈的孟如意更加的不好意思了,试想,你明明是爷爷辈的人,现在却和人家孙子成了亲,怎么看都是占了莫大的便宜。
她下意识的看向宁折,见他虽然面上没什么,但一双清明的眼睛却染了雾色,朦朦胧胧的,薄唇也抿了抿,显然是对于祖父的话也是有些难以接受。
但慕婵很快就出来解释:“你这老东西,莫要吓着孩子,都已经轮回万千世了,妹汐才是以前那个凡人,如意就是如意,不要混为一谈。”
宁钧瞧了眼不自在的小孙子,立刻改口:“对对,是我糊涂了。”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孟如意便和宁折离开。
两人一走,慕婵就急忙看向碟中的卜卦,随后问宁钧:“当年那缕魂魄进灵池之前,是被什么养着的?”
宁钧回忆一番:“好像是一滴血。”
慕婵的神色缓缓沉了下来,叹了一声:“原来不是我算错了,是我根本算不了。”
宁钧听闻后也明白了:“你是说,她的魂魄被女娥的血影响了?”
慕婵点了点头:“不仅仅是女娥,还有女娲娘娘,当年第一批凡人,都是女娲娘娘的血直接赋予的生命,如今她又有了我们冥司的神力,如果这三样是分开的,倒也没什么,可偏偏,它们都聚在了孟如意身上,虽然这十万年上古之神的血都沉寂着,可被咱们冥司的神力这么一催,怕是要苏醒了。”
宁钧眉头也拧了起来:“一日不卦二,你明日再算一次,如果真的还是无果,那她必定是如你所说,神血被我们冥司的神力催动了。”
慕婵也道:“如果真是这样,女娲创世之力,女娥爱欲之力,你觉得她会拥有哪一种?”
宁钧沉默了一阵:“如果硬要选,我宁愿她拥有的是第一种。”
“是啊,宁愿是第一种。”慕婵也同意。
因为,创世之力虽强大,但能由心控。
而爱欲之力,却能控心。
大明宫外。
孟如意还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三种力量的集合,她依旧努力的抵抗着外界这些被放大的声音。
而宁折,则一边走着一边偷偷的看着她。
“你怎么一直奇奇怪怪的看着我。”她将他抓了个正着。
“没什么?”他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不是看我这个大了你十万岁的老太婆有没有变老?”她自嘲的说道。
宁折立刻咳嗽两声:“没……没有的事。”
那就是有了。
--他虽然知道轮回是轮回,她如今也才二十多岁,但一想到她是第一代人类,魂魄早了他十万年来到这世上,还是觉得很是神奇。
孟如意虽然嘴上这样自嘲,但心里还是比较看得开的,她本就是一个自主的人,认为虽魂魄可以不断轮回,但每一世因为经历不同,所以人也是不同的,且每个人都不能被取代。
就如同根的妹汐此刻就在她伤心剑中,她也不觉得她们是同一个人。
“就算你心里计较,也是无用了,忍着吧。”她忍不住打趣,嘴角更是带了娇俏的笑。
本来,以她的脾气,这样说话是不会这样笑的,但现在的她,一点点的开心都会被放大,所以也不同往常了。
她这样的笑,是宁折这七年来第一次见,上一次她对他笑,还是在无定仙门的时候,所以一时竟恍惚了。
于是,他也带了些懵懵懂懂的神色,倒也有了当年青涩的模样,不由就让孟如意想起了两人曾经在一起的那一个月。
但让她无法控制的是,她想的不是两人相处时发生的那些事,而是他的身体,想着他当年破水而出时勾住她深吻时的妖邪,那夜夜与她纠缠时的强悍力道,以及她坠入情渊时的灭顶之感。
种种这些,如柔然的羽毛一般的在她心头撩拨,又酥又麻又痒,恨不得拉着他再赴鱼水之欢才好,几乎不能自持。
这如蚂蚁般蚕食着她理智的想法,让她慌忙的重重的捏了自己一下,这才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可一颗心却砰砰的乱跳,手心里也生了一层薄汗。
“你怎么了?”宁折听见她心跳加速,以为是她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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