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故做无事:“没有,就是走了些路,有些累了。”
孟如意估摸着也是如此:“那你回去后好好休息,等我将来学会了御剑术,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傲雪笑了笑,有些无力道:“好。”
两人分开后,孟如意走路回天虞峰,傲雪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真的累了。
突然,马车停下,外面的车夫和侍女和护卫都没了声音,掀开车帘一看,他们竟然都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而马车前,一人长身玉立,正是方才一直陪着她和孟如意的封宋,但此时的他,神色冷峻,眼如寒冰,与之前那个明俊的男子判若两人。
傲雪怔了怔,下意识的放下车帘,挡住自己不安的脸。
可是,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马车一沉,是封宋踩了上来,他一把掀开窗帘,如修罗一般踏入她的温柔之地。
傲雪吓的向后躲了躲,可是这狭小的空间里,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齐州与江陵城相隔千里,你竟然找来了,说吧,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封宋冷漠的问道。
傲雪苍白着脸,毫无血色的唇张了张,却一个都说不出,原来方才峰上他已经认出她了。
封宋见她不答话,四下打量着车里的装饰:“西南云锦价值千金,却只是这车里的内饰,北地白狐皮,万金求不得,也不过是你坐下的垫子,看来,你这新主顾甚是疼爱你,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待人家,朝三暮四,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傲雪身体微微颤抖:“我……我只是想见见你,没……没有别的意思。”
她凭着他当年留下的只言片语,边走边寻,千山暮雪,万般苦楚,明知相见时必定物是人非,可还是忍不住想要见一见。
封宋嘴角挑起一个玩味的笑,一手撑在她的耳旁,语气暧昧:“见我什么?我哪里你没见过么?你当年那样的手段,我可是被你吃的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她长长的睫毛翕动,一滴眼泪无声滑落,动人又动容。
可这样的动人之色,却没有打动身前的男人。
封宋冷笑一声:“你不用如此,你这眼泪骗骗那时年少的我还行,但现在,我已经不吃这一套了,你走吧,不要再来纠缠,否则今日是我最后的仁慈。”
“你就这样恨我?”她神色恍然的问道。
“恨?不,我不恨你。”他贴在她的耳边,呼吸轻扫着她的耳垂,一字一句道:“毕竟那一个月里我食髓知味,夜夜销魂,你这样的美人,人间少有,男人疼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恨。”
说完这诛心之言,他终于起身,缓缓退下马车,只留浑身冰冷的她,神色凄凉的坐在那万金的狐皮之上。
封宋走后,睡着的仆人们都醒了过来,他们继续赶着路,一点也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
孟如意回到兰院,仙尊正蹲在树下翻着蚂蚁,安儿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将他翻出的蚂蚁装在罐子里,若是挖到大蚂蚁,两人还相视一笑,玩的不亦乐乎,而她的小蛟团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初春的阳光在他的漆黑的鳞甲上闪着冷耀的光。
看着玩在一处的仙尊和安儿,她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怎么生气,但明明应该生气才对啊,她看着正聚精会神拨弄着蚂蚁的仙尊,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好像没有乱跳,奇怪,为什么没有那夜相见时紧张又羞怯的感觉?
走到椅子旁,她将宁折拎起坐下,然后将他放在她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龙角,心里想着方才的事情。
宁折此刻清晰的听见她将玄武兽与他区分开来,虽说她还是心存疑惑,但他却佩服她的直觉,都说女人心细如发,他以前还不觉得,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而且,他还听见她在怀疑城外的半人半妖是不是沈暄,如果是,沈暄的身上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灵犀又是不是真的把他杀了。
“仙尊给你的心法你修炼的怎么样了?”他打断她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哦,正在修炼,就是有些地方太深奥了不是很了解,问了仙尊,仙尊的解释我也听不是很明白。”
宁折心道那小子不学无术,只靠自己的神力就足够应付人间的事,哪里会懂这些。
“我会去和仙尊说一声的,今晚你别睡了,子时让他带你去修炼。”他禁制在身,需要一个帮手,玄武兽虽有神力,但智力不足,她正好来补这个空缺,教她一点仙术防身也未尝不可。
她见他主动帮忙,自然是开心的:“好啊,那就多谢了。”
到了午夜,仙尊果然来敲她的门,看着身前男人的冷俊的模样,她的心跳又加速了,难道,自己只对夜晚的仙尊有感觉?
孟如意啊孟如意,你不纯洁。
“走吧。”宁折好笑她的内心戏,将她带到湖边的一块被那些粉色花朵环绕的大石上,教她调息心法,借助月之精华来提升她的修为。
他虽从未教过徒弟,但好在极有耐心,她不懂的他都手把手去指导,只是这样一来不免肌肤相触,这样的情况下,孟如意只能拼命让自己不要乱想,努力将神识都集中在修为上,方能不被他那年轻的身体给蛊惑了。
她这样做之后,宁折也听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也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该怎样就怎样,却不知认真教导的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撩拨了这个看起来若无其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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