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素手柔软白皙,握着银亮的剪子愈发白嫩精致。
“筠梅。”
武玉唤了一声,筠梅忙回过头,展眉一笑:
“侧福晋,奴婢正给您摘桃子呢!”
“今日不必摘了,香我已经调好了,外头太阳晒,去廊下洒扫吧。”
“哎!”
筠梅应了一声,提着放在树下的小竹筐往廊下走去。
清风徐徐,身边又放着冰,凉丝丝的,好不惬意。
武玉用手撑着头,一点一点的,陷入梦乡。
在醒来,已是傍晚,武玉隐约察觉到布料的声音,抬眼看去,却发现是筠梅正拿了一件披风要为她披上。
“呀!侧福晋醒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瞧着入了夜,侧福晋还用着冰,恐会着凉,没想到惊扰到了侧福晋。”
“你不来我也要醒了,还用晚膳了。对了,筠心呢?”
有筠心在,旁人轻易入不得她的房子。
“筠心姐姐在茶房给侧福晋制香……”
武玉点了点头,瞧了筠梅一眼:
“你是有心了。”
筠梅腼腆的笑了笑。
武玉看着她精致的侧脸,总觉得有些奇怪,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会是这么一个腼腆性子吗?
再进一步,容色这么盛的姑娘,会心甘情愿的跟在自己身边,做一个小丫鬟吗?
武玉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她把人留在眼皮子下面就是为了盯着的。她敢拿她的项上人头保证,那天送来让她挑的那些人里没一个干净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选些好看的,看着赏心悦目,也没那么糟心了。
“奴婢不敢当,侧福晋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当尽心尽力的服侍!”
女子声音清脆,很是坚定。
“是吗?那筠梅,前些日子爷处置了德平的事,你怎么看?”
武玉刚醒,还有些懒懒的。涂着桃花胭脂的粉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看上去娇柔而慵懒。
筠梅低着头:
“王爷和侧福晋都是奴婢们的主子,主子绝不会有错。王爷处置德安是应该的。”
“是嘛?那德平我听说可是和你同乡所出,你二人没有些交情吗?这在宫里可很是难得。”
同乡而出的宫人向来是攀交情的头一手,筠心就是在府里有个同乡的小太监,所以武玉进了府才没有被蒙了眼睛,捂了耳朵。
“虽是如此,可主子是奴婢的天,同乡如何比得过主子?”
筠梅垂眸很是认真的说着,武玉不置可否:
“好,希望你可以做到。”
筠梅应诺,然后退下。
次日,武玉去正院参加茶话会的时候,福晋便点了桃香,其香袅袅,清甜美妙。
等会毕,武玉刚回了院子,福晋便上门了,只是神色不太好。
“武妹妹,德妃娘娘要召见你我……”
准确的说,是德妃要见武玉。
德妃的原话是:
“既是正儿八经上了玉蝶的侧福晋,也有资格来本宫这里请个安,磕个头,这都多少时日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可福晋不信德妃不知道武玉神使的身份。让神使给她请安磕头,她配吗?
要知道,这些日子外头关于武玉的传言早就不胫而走。
人人都说上天眷顾皇族,所以这独一无二的神使就降临为皇子的侧福晋,乃是大清之福!
这是主流传言至于旁的为什么神使只是一个不起眼阿哥的侧福晋之类的话题,不是没有,而是一出来就被掐了苗头。
谁让之前康熙出大血给的静明园武玉不乐意住呢?不然就可以直接将她奉为国师,让她和老四彻底划开关系了。
现在只能略做描补。
“啧,终于来了。那行,我准备一下,咱们走。”
福晋还是一脸难色:
“武妹妹,你不知道,德妃娘娘这心根本爷身上过,咱们若去少不得被刁难。”
她吃苦受罪无所谓,可是她不想武妹妹去面对。
武玉看了福晋一眼,笑眯眯道:
“那福晋是怕了?”
“我才不怕。”
福晋立时道。
在小树村的时候,她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一个德妃。
“我是心疼武妹妹你,她点名要你去,定没有什么好事。”
“我知道啊。我早就等着了,姐姐放心,我啊,没那么好欺负!”
武玉笑着说完,就让筠心为自己更衣了。
因为要入宫,这正装也得换上,可即便是夏装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又热又累。
武玉抿了抿唇,这次去要是不KO了德妃,都愧对自己披着这身战袍出来了!
本来之前德妃差点害福晋没命之时她就想整治德妃一顿,只是被宣平的大旱给打断了。
现在她自个倒是送上门了。
福晋满怀担忧的带着武玉进了宫,两人刚进宫门,福晋正要朝永和宫走去,却被武玉叫住了。
武玉随意找了一个小太监,手中的腰牌一亮:
“宫里应该有我的轿撵,你去叫来,这是赏银。”
武玉将一个荷包丢到小太监的怀里,小太监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揉着眼睛看着武玉的腰牌:
“您您您就是那位会降雨的神使大人啊!奴才叩见神使,神使万,万寿无疆,法力无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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