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好奇:“听谁说的?”
小美:“陈鑫的大哥陈森。”
杜春分一听到陈家兄弟,忍不住说:“刚刚忘了问校长,他肯定知道陈鑫报的哪个学校哪个专业。”
老杜:“多半是北边的军工大学。他那个成绩上普通军校太亏。上军事学院出来当军官,他那个跳脱的性子和情商又不太合适——”
甜儿笑喷。
老杜的话被打断。
甜儿:“还不合适?不就是不长脑子。”
老杜道:“不长脑子等于笨。他的成绩可是跟安安差不多。”
甜儿想想确实不能那么说,“不论哪个学校过几天他都得去报道,到时候——我的亲娘老天爷啊!”
一家人看过去,甜儿刚刚说话的时候无意识把钱拿出来,全是崭新的大团结。
邵耀宗和杜春分瞧着信封很薄,以为没多少。
甜儿这些年经手的钱,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张大团结,所以她压根不知道十张乃至更多多厚。
小美顿时无法淡定:“快,快数数多少。”
杜春分看那个崭新程度,不禁问邵耀宗:“这是从银行刚取的吧?上面那张旧的应该是司令给的。”
“肯定的。”邵耀宗补一句,“就算不是,也是找银行以旧换新换的。看来宁阳市局是真高兴。多少?”
甜儿不会数,那张旧的塞兜里就数新的,本以为拿一张,手指一搓才发现是两张。
“爹数,我别数错了。”
邵耀宗接过去,顿时不敢信。
杜春分忍不住问:“多少?”
邵耀宗抬起头来,对上四个闺女的八只眼睛,“两百!”
四姐妹倒抽一口气,本以为一百五就了不得,居然是两百。
邵耀宗:“这里面有个单子,省里奖一百,教育局八十,学校二十。司令的没在上面,应该是临时加进去的。难怪那张跟这些钱不一样。”
四姐妹想说什么,忽然就觉得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
老杜不禁说:“如果不是省里只给一百,市局不好意思超过省厅,我估计他们也得给一百。”
邵耀宗:“可能他们就是准备了一百,一看省里才给一百,这二十就给校长,以学校的名义给甜儿。”
甜儿想想去年陈森是大院考得学校最好的,一分钱没奖,“我觉得爹说得对。”
杜春分忍不住说:“甜儿给学校争光,这个钱还用校长出?再说了,校长是差那二十块钱的人吗?”
甜儿和邵耀宗同时说:“不像!”
杜春分瞥一眼两人,钱夺回来塞信封里,“存起来吧。”
“存,存起来?”甜儿怀疑听错了。
杜春分:“你们的生活费我和你爹出,你们四个一样。这个钱是你靠自己的本事赚的。小美,以后不论得多少稿费和奖学金,爹娘都不要你的。平平,安安,你们也一样,存起来留着以后用。人这一辈子长着呢,不知哪天就需要钱。”
老杜赞同:“你娘说得对。到首都再办个银行账户。我们离得远,哪天需要钱也不用我们取了送过去。”
甜儿不敢信,她即将有一笔两百一十元巨额存款,“真给我啊?”
杜春分:“不想要给我也行。回头我跟你爹天天买鱼买虾买羊肉。”
甜儿连忙背到身后。
杜春分转向小美、平平和安安,“是不是没想到读书好了这么有用?”
三周岁之前,姐妹四个的生活不稳定。然而那时她们还不记事。
自她们记事以来,家里就不缺吃不缺喝也不缺穿。
杜春分极少跟孩子抱怨,所以四姐妹这些年可谓衣食无忧。
衣食无忧的小孩即便会过日子,也是精打细算不想便宜别人。不会把钱看得特别重。
别看甜儿嚷嚷着赚钱,也是赚钱买肉。
羊肉虽然贵,一个月五十块钱工资也足够她吃的。所以她所认为的上好学赚大钱其实不过是小钱。
邵耀宗当了这么多年兵,每天那么辛苦,一个月也不过两百来块钱。所以姐妹几个人做梦都不敢相信第一笔收入就是两百块钱。
这两百块钱还不是她们大学毕业后的第一桶金。
甜儿顿时忍不住说:“娘,帝都大学是全国最好的大学,那奖金是不是也是全国大学最高的?”
杜春分又没上过学,也不认识帝都大学的人,她哪知道啊。
老杜道:“我倒是听以前的同事说过,确实不少。但你这个成绩,在宁阳是第一名,到了帝都大学可能就是第十名第一百名。”
甜儿吓得张大嘴巴。
老杜:“敢报帝都大学且能考上的,百分之八十都像你一样聪明,甚至还有可能是比你聪明的天才。”
甜儿顿时觉得压力很大:“那我想拿到奖学金岂不比高考还难?”
老杜实话实说:“是的。但你想想干什么不辛苦。辛苦几个月的奖金可能比你娘工资还多。”
甜儿握紧拳头,咬牙道:“我跟她们拼了!”
平平跟着点头——拼了!
老杜连忙降温,“但也得劳逸结合。”
“知道,知道。”甜儿端起钢筋锅:“现在就吃饭。”
经这么一耽搁,等他们吃好,学校都打上课铃了。
老杜载着四个孙女去宁阳。他去上班,甜儿她们去买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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