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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页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她已经死了。”
    邵耀宗噎的无言以对。
    杜局忍不住笑了。
    邵耀宗气得说:“您还笑?她说我岳母是潘金莲!?”
    “那是她娘,她娘对不起她,她想怎么说怎么说。”杜局推的干干净净。
    邵耀宗又噎了一下:“她是潘金莲,您是什么?您想过——”猛地转向杜春分,难以置信,“杜大郎?”
    杜春分别过脸去,不敢跟他对视。
    邵耀宗找他岳父:“您早就知道杜大郎的‘大郎’两个字取自武大郎?”
    “还吃不吃?”杜局不答反问。
    邵耀宗想说,还吃个屁!
    本该仙逝的丈母娘没死,极有可能在海外。
    这事要是传出去——不对,他不知道,上面不可能也不知道吧。
    邵耀宗不由得看他岳父。
    他的表情太明显,杜局不想理他都不得不说:“我和她三十年前就离婚了。这事要是追究,全国的高级干部得打倒五分之四。”
    早年军阀割据,党派众多,我党只是其中一小撮,宛如星星之火。后来有燎原之势,是接纳了来自各个方面的人才。
    追根溯源可就有得追了。
    那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思及此,邵耀宗就找杜春分:“别人不能说,我你有必要瞒着吗?”
    “我可是为你好。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人安全。”
    邵耀宗很想说,我听你胡扯。
    “我是你丈夫!”
    “那你我刚在一块的时候,有点当丈夫当孩子爹的样吗?”杜春分回想一下,“你要是这样说,那咱们就从头理论。”
    邵耀宗想想七年前的自己——蠢货一个。端起碗继续吃饭。
    杜局见状笑出声来。
    邵耀宗不禁瞥一眼他岳父,笑个鬼!
    甜儿和小美互相看了看,这就完了?
    平平和安安忍不住问:“娘,然后呢?”
    “啥然后?”杜春分不禁问。
    平平看看三个大人,“就,就这样吗?”
    杜局接道:“外面还在闹革命,她还活着的消息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你爹职位不保,你们也别想进宣传队文工团。”
    平平不敢再问下去。
    杜局继续说:“那两个坟也得留着。现在拆了没法解释。”
    杜春分忍不住说:“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吧。”
    “你还是闭嘴吧。”杜局示意她看看邵耀宗的表情。
    邵耀宗的样子想哭又想吃人,扭曲的别提多难看。
    杜春分顿时不敢多嘴。
    邵耀宗可忍不住:“这事只有我们一家知道?”
    杜局:“还有宁阳战区首长。”
    这就是说连他们军的司令都不知道。
    邵耀宗心里好受些。
    可这事还是太突然,本该吃三碗米饭,邵耀宗吃两碗就饱了。
    杜春分就让几个孩子把米吃完,鱼汤剩下来留明儿早上喝。
    屋里暖和,外面零下六七度,杜春分就把剩的汤和给她爹留的鱼放厨房,用和面的大瓷盆盖住。
    邵耀宗去铺床。
    可看到两个被窝,其中一个还是老丈人的,邵耀宗又呕的想吐血,来到新家的第一天不是跟媳妇儿试床,而是跟老丈人睡,这叫什么事啊。
    再一想想老丈人喜欢把枪放枕头底下,搞得跟枕戈待旦似的,邵耀宗越发难受。
    这要是万一他夜里睡觉翻个身,不小心碰到他老丈人,那明年的今天可就是他的忌日。
    邵耀宗想了又想,这样下去不行。
    否则他死都不知道哪天死的。
    家里一共有三个热水袋。两个放小孩房里,一个先放杜春分被窝里。快睡觉的时候,杜春分的被窝热了,热水袋移邵耀宗被窝里。
    跟老丈人在一块,邵耀宗没胆子拿热水袋,就借着冲热水袋的时候说:“春分,赶明儿得给爹买个热水袋。”
    杜局正在泡脚,顺嘴接道:“回头我自己买。”
    邵耀宗到嘴边的噎回去,“也行。”这招被堵,又换一计,“春分,要不要把水缸抬进来?”
    杜局不禁说:“离压水井这么近,还用水缸?”
    邵耀宗又噎了一下。
    这次太明显,杜春分看出来了,不禁替他解释:“赶上下大雪,出去都受罪,到时候你压水?”
    下大雪杜局也没法过来,答应的很干脆:“我压!”
    杜春分白了她爹一眼,示意邵耀宗出来把水缸抬堂屋去。
    终于找到独处的机会,邵耀宗立即说:“春分,我觉得回头得给爹弄张床。爹一个人习惯了,而且他警惕性那么高,我稍微动一下都能把他惊醒。”
    两间偏房,一间当厨房一间应该是留着当书房或者杂物房的。
    家当都在三间堂屋和厨房里,跟厨房相邻的偏房空荡荡的,可以收拾出来给她爹当卧室。
    杜春分:“那还得再弄个烤炉。”
    “要不我明天上午去部队报道,下午去宁阳把床、烤炉和铁皮烟囱一块买齐?再买些煤球。冬天还早呢。可以堆在厨房里。”
    以前的厨房堆木柴。到了这里没木柴让杜春分堆,案板和橱柜都弄去堂屋,厨房里现在就一个从原部队拉来的炉子。
    杜春分:“王旅长都没空回来吃饭,部队能让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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