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装没听见呗。”甜儿想也没想就回。
杜春分噎了一下,还以为她会继续问。
邵耀宗:“时机未到,等时机成熟,不但告诉你们,还能见到老杜本人。”
平平也好奇:“跟娘一个姓,是小河村的人吗?”
杜春分点一下头。
安安问:“是万姥姥那边的人吗?”
杜春分好笑:“安安,你说娘该咋说?”
安安:“娘可以说是啊。”
杜春分笑了,这孩子都会跟她耍心眼了,“老杜之所以叫老杜,那肯定很老。我说是,你们不就知道是谁了?我有那么傻吗?”
安安一计不成,又问:“那个老杜是的男的啊?”
杜春分的回答是端着碗筷走人。
安安不禁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娘咋还这么聪明啊。”
平平小声建议:“问爹?”
甜儿:“没有娘的允许,问老杜本人,老杜也不敢说。”
平平也愁的唉声叹气:“我什么时候能有娘这么厉害啊。”说完注意到小美神游,“干嘛呢?”
小美回神:“我在想老杜啊。”
压水井离堂屋不甚远,小美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隔着墙或许听得不真切,压水的邵耀宗听得一清二楚:“我觉得可以试着告诉她们。”
杜春分:“还是等你说的大事尘埃落定再说吧。”
谁也没想到那么快,一九七一年阳历年来临之际,好消息传遍军区。
扛枪杆子的那些老帅处于优势,捏着笔杆子搞乱这场革命的那群人处于劣势。虽然优势不是很大,但是个好的开始。
老帅掌权,军队就稳了。
即使还有些心怀叵测的小人,至少不会动摇国之根本。
郭师长和赵政委在报纸上看到“老帅掌权”的消息大为振奋,但又没什么可庆祝的。想起巡逻兵报告,半山腰有野猪活动的迹象,郭师长和政委就带着警卫人员上山打野猪,一部分给部队食堂,一部分当福利分给有家属的军官。
然而他俩前脚走,大门口的哨兵跑步过来报道。
寒冬腊月没什么事,也不能随意出去,参谋长等人也憋坏了。师长去山上耍,他们也扛着老枪跟上去,以至于师部官职最高的军官是团长。
几个团长当属邵耀宗最年轻。
外面冰天雪地,让老大哥跑过去显然不是邵耀宗的性子。
邵耀宗就开师部的吉普车载着卫兵过去。
路上积雪太厚,邵耀宗不敢太快,慢慢悠悠的地问:“谁呀?”
“说是来给咱们送装备补给的。咱们又不缺装备,给咱们送什么?”卫兵奇怪,“是不是特务假扮的?”
邵耀宗单手掌着方向盘,另一手手朝他脑袋上一巴掌。
他戴着厚厚的手套,又没下狠手,跟挠痒痒差不多。
卫兵无所谓的摸摸脑袋:“不是啊?”
“你们真是被沈雪给吓怕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年代?买一两油都要票,特务有那个本事?他们有本事搞几辆运输车,还往咱们这儿来?那特务得傻成什么样。拉几车雷往宁阳一放不香?”
卫兵不禁问:“所以真是给咱们送装备的?难道又要打仗?”不禁朝南看去。
邵耀宗:“给他们个胆子也不敢。”
“我知道咱们邻居不敢。邵团长,我是说南边的南边。”
邵耀宗摇了摇头:“太看得起他们。以前咱们没蘑菇云,他们都没不敢过三八线。现在有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也不敢。”
卫兵点头:“对。”抬眼看到桥上的车,“邵团长,你看,就那儿。”
邵耀宗踩下油门,瞬间到门口。
桥上的人看到吉普车,以为师长来了。
走近愣住,怎么派个小年轻过来啊。
邵耀宗不知对方职位,就说:“您好,我是一团团长邵耀宗。”
那头的那人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我是军区后勤的康彪。”
邵耀宗道:“抱歉,久等了。师长、副师长他们去后山巡逻去了。这几年这边野猪多的泛滥,每到春冬山上没什么吃的就下来祸害。”
康彪不禁问:“怎么不控制一下?”
邵耀宗心说,正在控制。
可对方是来送装备补给的。
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露富”。
邵耀宗:“担心撵到山的另一边祸害老百姓。野猪到山脚下,师长会派人打几头。不下山的话,一般情况下不管他们。”
卫兵不由得转向邵耀宗,这不是欺骗军区来的同志吗?
谁说四个团长就属邵团长最呆啊。
他是邵呆子,那杨团长余团长还不得是杨猴子余猴子。
幸亏卫兵戴着厚厚的帽子,裹的就露一双眼睛和一个鼻子,又是侧脸对着军区的人,对方没注意到。
邵耀宗朝值班室使个眼色,“你进去吧。康彪同志,这里离师部较远,我前面带路?”
对方还得回去复命,耽搁不起,道:“请!”
邵耀宗到师部,就急吼吼跳车喊,“杨团长,去找师长,别巡逻了,军区来人了。余团长,快来,后勤给咱们送装备了。”
话音一落,杨团长带着警卫忙不迭往山上跑,去拦有可能抬着猪下山的师长一行。余团长出来迎接,四团团长绕去军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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