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勾引你。”
“穿这么一条裙子,不是勾引?”
“我喜欢。”
“它、也喜欢你。”
今兮到底不及他脸皮厚,好在晦暗环境中,涨红的脸无人知晓。
那天他比任何一次都要久,像是故意在惩罚她。
她的手指软绵,时间久了,没什么力气,他覆盖住她的手背,牵引着她,喉咙处发出愉悦的闷哼,“就这样,学会了吗?”
今兮闭上眼,手里是他的温度,耳边,是他急促的呼吸。
最后,他把她抱进怀里,吻了吻她头发,满足地喟叹:“真乖。”
那天夜里,迟来的台风终于登陆南城。
淅沥的雨水拍打着窗玻璃,贺司珩自她身后抱住她。他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香,木质的冷调香,包裹着她的鼻息。
今兮不喜欢下雨天,尤其是夏天的雨天。
阴沉逼仄的空气,身上有种褪不去的黏腻感。这种天气,心情会莫名低落。
或许是这个原因,让她提起今晚陈凌给她打的那个电话,“贺司珩,刚刚在停车场,你姑姑给我打了个电话。”
贺司珩:“她催你回舞团?”
“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就,我可能要去参加比赛。”
“参加比赛,是好事儿,什么比赛?”
“综艺比赛。”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雨滴声作响。
被子发出窸窣声响。
今兮被贺司珩捞起,转了个身,二人面对面。
贺司珩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她要你一个芭蕾舞演员进军娱乐圈?”
今兮想了想,说:“不是进军娱乐圈,只是参加这个比赛,可以给团里扩张知名度,顺便拉点儿赞助。你也知道的,团里每年开支很多。”
贺司珩:“贺氏每年给舞团的赞助费还不够吗?”
自从陈凌进舞团后,贺氏每年都会给芭蕾舞团一大笔赞助费。这是贺老爷子当年还在的时候就有的事儿,和今兮无关。
贺老爷子膝下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贺成和二女儿贺玉跟他姓贺,小儿子和小女儿跟他妻子姓陈。
贺老爷子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在工作的地方腰杆挺得直些,大笔大笔的赞助费眼也不眨。即便贺老爷子离世,赞助费也没断过。
今兮忽然笑了下:“你不如把舞团买下来得了。”
贺司珩:“有这个想法。”
她表情微变:“不是吧?”
“我倒是想买,舞团会卖吗?”他语气凉凉的。舞团发展至今,即便像贺氏这样的顶级豪门,也没办法用金钱买下。芭蕾舞团的运作,最主要,还是靠政府的支持。
就像芭蕾舞团每年在南城歌剧院的演出,不过就是上面人一句话的事儿。假设舞团被收购,那么今后在歌剧院的演出,也会变了味。
现在的演出,是雅俗共赏,一百五十元一张的门票,普通家庭都能买。
一旦被收购,不菲的场地费往上一加,表演成商业化,门票也会翻好几倍。违背了舞团办全国巡演的初衷。
“你不过是个刚入职没多久的人,舞团没别的人去上节目了?非要你去?”
“你姑姑说,她和团长讨论了下,决定让我过去比较合适。”今兮再将选人的事儿说了一遍,无论是哪一个原因,她都非去不可。
今兮捉摸不透他的态度,“你不赞同我上节目吗?”
“不是不赞同,只是觉得,进娱乐圈对你而言并不是件好事。”贺司珩理性地分析,“你的性格并不讨喜,为人处世也不行,圈子里的人都待你好,是因为你是我的人——”
“——什么意思?我不讨喜,你喜欢我什么?”
今兮藏在被子底下的脚,踹他。
贺司珩握住她的腿,不咸不淡地问:“你觉得你的性格很讨喜吗?”
今兮不吭声了。
她承认,她的性格不讨喜,太高傲,不屑于讨好任何人。就连见到舞团的团长,也只是扯嘴角一个淡笑。
那个笑,孟宁的评价是,笑的勉强又僵硬,不如不笑。
但:“我只是去比赛的,不是去讨好人的。”
贺司珩:“节目播出,被观众骂,也无所谓是吗?”
现如今的综艺节目,做不到标新立异,观众审美疲劳。而这档竞技类节目,被观众屡屡提及,毕竟当时这档节目火的一塌糊涂。后来因为总导演出车祸意外离世,节目突然暂停。
时隔两年,有人买下这档节目的版权,要重做这档节目。
做好、做火,势必得推陈出新。
今兮泡澡时经常看综艺,知道现在火的几个综艺,不仅靠明星知名度和剧情,更看矛盾点,有的矛盾点很自然,有的,则是剪辑而成的。
后期剪辑……
如贺司珩所说,她本就性格不讨喜,别说可能,她百分百会被剪辑成一个目中无人、傲慢得形象。指不定得遭多少人骂。
“我拒绝过,”今兮说,“但没用。”
陈凌的态度很坚决。
——我的建议是,你必须去。
哪儿有建议会加“必须”这个词的?
“姑姑那边我再问问,关于这个节目具体情况,关于能不能让别人参加,到时候再说。”贺司珩说。
今兮:“那万一,我必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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