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小贺的女朋友啊。”林立勋恍然,又感慨,“怪不得小贺总不让你过来,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是要藏在家里的,这样才安心。”
今兮眼底笑意散播,“是吗?”
贺司珩说:“是,舍不得让她出来,怕她见到别的男生,就跟别人跑了。”
“那总不会的,今兮对吧?咱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那可说不准。”
今兮故意眨了眨眼,调皮的,戏谑的语气。
林立勋怔了怔,随即大笑,“你这女娃,挺有意思的。”
“我还要去开个会,就不打扰你俩小情侣谈恋爱了,”林教授捧着杯子,走到门边时又转回头,严肃的口吻,叮嘱今兮,“不许见异思迁啊!小贺多好!我要是有女儿,肯定让他做我女婿。”
今兮愣了愣,随即,靠在贺司珩怀里笑的花枝乱颤。
这是她这两天以来,笑得最开心的时候。
贺司珩捏捏她的耳根,贴在她耳边,吐息温热,如蚂蚁在她耳边柔软处捻磨,“怎么为了别的男人笑这么开心?”
“林教授好有意思,比逗江泽洲还有意思。”
江泽洲。
提到这个名字,贺司珩莫名不爽。
他手捏着她后颈,声线透着冷淡,气息里,却隐约有威胁意思:“江泽洲很有意思?”
今兮说:“每次和你一起逗他,都挺有意思的。”
这话算是勉强过关。
贺司珩又想起,问:“今儿个怎么过来了?”
今兮说:“我来看看陶桃。”
贺司珩:“看过了?”
今兮的脸,笑意收了几分,她敛了敛眸,声音也低下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王老师状态这么差,整个人跟没魂了似的,她一说话,我就觉得她要哭了。”
寂静须臾,贺司珩说:“都会好的。”
作为局外人,他们什么也不能说,只剩一句无力的安慰。
会好的。
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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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贺司珩结束工作。
表面上,他非常听母亲的话,推了和女朋友的约会,带着今兮回贺宅。远远见到贺司珩的车,管家吩咐人将横杆抬起,等到车停下,他拉开贺司珩这边车门,“少爷。”
似乎一进入贺宅范围,贺司珩就变了个人,不是容貌,而是气场。
那种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场。
他冷眉冷眸,“嗯,家里有人吗?”
管家道:“太太在和江太太逛街还没回来,先生还在公司,这阵子年末清算,他都是半夜才回家,不过今天会早些回来,和你还有今小姐一起吃晚饭。”
贺司珩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和今兮,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内,期间,二人连眼神交流都没一个,仿若因父母强求,而同一辆车而来的两个,并不熟悉的人。
管家跟在二人身后,边走边说:“今小姐,太太给您买了一些礼物,放在楼上衣帽间,您可以过去看看。如果满意的话,待会我让司机送到您的住处。”
于素时常给她买东西,偶尔是包,偶尔是衣服,偶尔是首饰。她的眼光极佳,选的东西都像是为今兮量身定做。
今兮说:“好。”
管家毕恭毕敬,带今兮上楼上衣帽间。
把衣帽间门打开,管家便弯腰离开:“我先下楼,今小姐,有事可以叫我。”
管家走了,廊道里恢复安静。贺司珩早就上楼回他自己的房间,他们在贺家,在贺家人,以及保姆管家等人的眼里,始终是私交淡如水的关系。
有的东西就是这样,从一开始,就是波澜不兴的水面,因为某个契机,某个意外,而波涛汹涌,一时间,会令人难以接受。
洪灾来临的那刻,带来的是恐慌,不是惊喜。
就像她和贺司珩的关系。
她难以界定这段关系会给双方父母带来什么?惊喜,还是恐慌?
说不准。
于素是喜欢她的,但如周橙所说,于素没把她放在儿媳妇儿的候选名单里。想让她当干女儿的喜欢,和当儿媳妇儿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就像在父母眼里,儿子女儿,嘴上说着是一样重要,但是真的是一样重要吗?
孰轻孰重,心里像是有杆秤,计算的精确无比。
今兮无缘无故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在这儿伤春悲秋个什么劲儿,老老实实看于素给她买的礼物就好。
衣帽间,有条裙子分外惊艳。
应该是早春新款,于素提前预定到的,设计很有心机,款式大方又特别,每个细节都做的近乎完美。一眼惊艳。
今兮想穿上试试。
她手伸至后背,拉下拉链,裸露的脊背触及到空气,带来微末凉意。
拉链拉下,她伸手想拉下肩带,却有人先她一步。
柜门的玻璃镜面,照出她肩上的手,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分明,白的能看清皮肤下青色脉络。他的手指,勾着她裙子肩带,往下拉——
“贺司珩,这是在你家。”
今兮抿了抿唇,压抑住喉咙里的干涩,开口提醒。
贺司珩低垂着的眼眸,衬得脸更寡冷,他说话,语气带着不可一世的倨傲:“是在我家,但那又怎样?”
两边肩带退下,裙子顺势掉落在她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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